“哥,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陈佩珊疑惑地看着我。
“珊珊,扶我去看看我班的兄弟。”
“可是哥你刚醒,这个……”
“扶我去。”
“噢噢!”陈佩珊连忙为我掀开被子,找来了拖鞋,帮我下了床后搀扶着我往病房外走去。我们所有受伤的兄弟,基本都在这一层住院部,医药费是学校出的,因为打伤我们的人是肖玉虎。
我看了其他几名兄弟的伤势,不少人情况比我好,住多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大头文的情况最让我揪心,他不单止被肖玉虎打成骨折,原来早前他就已经骨折了,肖玉虎那一记让他伤上加伤,粉碎性骨折了,恐怕要动几次手术,住院好几个月。
大头文情况很糟糕,不过他还笑着跟我说没事,开玩笑说这点小伤算什么,学校给他提前放寒假,他赚到了。
我安慰他几句,忽然一把声音冷冷地传来:“你们是什么人?”
我跟陈佩珊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手里拧着几个饭盒,脸色不悦地看着我还有陈佩珊。
“妈,你这么凶干什么,他们是我同学。”大头文不悦地说道。
中年妇人放下了饭盒,没有理会大头文说什么,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们,忽然她脸色一沉,问我:“你就是江晓东?”
她的语气,十分不满,好像对我有天大的怨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凶,更加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我名字。
看在对方是大头文母亲的份上,我尽量和善地笑道:“对啊啊姨,我就是江晓东,你认识我?”
啪!
我话刚说完,那中年妇人忽然用力扇了我一巴掌。
“妈!”大头文惊叫起来。
陈佩珊也吓了一跳,连忙护在我跟前,大声道:“你干嘛打人!”
中年妇人破口大骂:“你这个挨千刀的臭小子,自己无心读书就算了,干嘛要带坏我家的希文,你知不知道他右脚现在粉碎性骨折,是粉碎性,医生说没把握百分百治好,没准以后留下后遗症,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我儿子变成这样的,你给我滚,给我滚!”
她说到这,眼睛里都闪出了眼泪,但更多的是怒气,怒火简直滔天了,仿佛要把我吃了一般。
病床上的大头文吓坏了,他惊叫道:“妈你疯了,又不是他打断我的脚,是肖玉虎,校长的儿子,我跟你说了多小遍,你怎么都是不听。”
“不是那臭小子拉你去打架,你会被人打成粉碎性骨折,儿子你才18岁,以后漫漫人生路,如果你的脚就此玩完了,你一生都毁了,都毁了!”大头文的母亲说着说着痛哭起来。
我在一旁听得脸色都白了,刚才大头文说话这么轻松,我还以为他情况没什么,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深深的罪恶感缠绕着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嘴里只在不停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最后巡房的护士看见情况不对,劝住了大头文的母亲,并且将我带回了病房,我的心很痛,我很伤心,但更多的是自责。
我在医院一连住了一个星期,腿伤虽然没有完全好,但是接着拐杖慢慢走路还是可以的。我手机电话爆屏了,不过还能用,等我开了锁,发现很多未接电话,几乎都是张美仪打给我的,我拿起了手机给她打电话,她还是很关心我,对我慰问一番,不过她告诉我她现在出差去外省一趟,要几天后才能回来,还劝我不要做无良学生,她看见我被打很心疼,我跟她腻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才不舍地挂断。
陈佩珊似乎知道我跟张美仪关系不正常,撅着嘴看着我,在那里闹小情绪。
我觉得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所以决定明天返校。之所以这么心急,关键是我心里牵挂着班级兄弟们的情况,虽然电话里他们告诉我他们没什么事,但是经此一役,我们高三16班不单止元气大伤,我很担心他们的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办理出院手术,医药费是学校垫付的,倒不用我掏钱,我出了院后,直接叫了部滴滴快车,出发去学校。
站在刘川高中门口,看着熟悉的一切,我微微有些感慨,我不过是住院一个多星期,我感觉仿佛离开了好久一样。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往学校里面走去,经过门卫处的时候,保安都认识我,没有对我加以阻拦,开了闸门让我进去。
学校刚下课后不久,不少人看见我走进学校都认出了我来,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被众人指指点点,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以前,被人赶出学校归来后的样子,除了心中的苦涩,我没有过多的耽误,直接朝着高三16班走去。
我快步向楼梯走去,忽然一声嘲笑声在前方响起:“噢?这不是我们的疯狗哥吗,怎么进化成残废狗呢。”
我抬头看了看前面,只见说话的那个男生是我早前所在班级高三13班的一名男生同学,说起来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甚至他这人我都快忘记了,没想到他今天蹦跶到我面前,还敢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