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冷月经这一番惊吓折腾,本来一直紧张害怕倒也没啥。被云湖等人救下来,心情一放松,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受。阿猛见她无精打采,吹起木叶。不一会,寨中走出一个小抱着一条小土狗的女孩儿。
只见那女孩儿十一二岁模样,圆圆脸上一双圆眼睛黑如点漆,鼻子嘴唇也是圆圆地。再看怀里那条小奶狗与她脸贴着脸,也是一样黑溜溜的圆眼睛,一人一狗,眼神儿如出一辄。云湖撑不住,噗地一口酒便喷出来。
那女孩儿和狗,同时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云湖憋不住,扔了酒杯趴在桌子上笑。耳边听得阿猛唤那女孩儿叫做阿婉,让她领炎冷月去休息。
安排周全之后,阿猛这才问云湖:“你笑什么?”
“哈哈,刚才那妹儿,怎么和奶狗那么象?”
罗罗略一回忆,忍不住也捶着桌子大笑起来:“是象!是象!你再看阿猛!”
云湖这才回过头来一看阿猛,果然依稀与那小奶狗有几分神似,哈哈哈地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皮直叫痛。阿猛便与罗罗嘻笑着打作一团。
山歌简单的曲调循环往复,夜渐渐深了。又圆又大的月亮在古树浓云般的剪影中渐渐爬上了天心。
云湖吃饱喝足,在青石阶上坐下来,听罗罗阿猛唱山歌:舀一碗糟辣椒,添一碗花米饭,切一盘脂腊肉,沏一壶云雾茶,敬上一杯甜米酒,摆上一夜龙门阵……
云湖悠然神往,恨不能在寨中长住,天天与罗罗阿猛满山遍野打猎摘果子,喝酒唱歌摆龙门阵。正欲向二人大发感慨之际,只见寨内冲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阿婉,怀里仍然是那条她心爱的小奶狗。
“哥!哥!那个姐姐发烧了!”阿婉急切地说。三人一听,顿时跳起来就跑到阿猛家。一进门傻眼了,原来眼前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女子,一手拖着炎冷月正要扔出大门去。
“阿猛!哪个叫你往家里头领小偷!还和阿婉一起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中年女人一见他们,也不顾炎冷月了,手一松,抄起个刷把就往阿猛身上抽。阿猛被抽得满屋乱跳,边跳边讨饶。
炎冷月人一软,白着张脸就往下倒,罗罗离得近,正好软倒在他怀里。
虽然嫌弃炎冷月一张青肿的脸不好看,可是她到底是女的。罗罗一下子手足无措,扶也不是,松手也不是。一看云湖在旁边,啪地就推到了云湖身上:“来,丑八怪你接着。”
炎冷月此时神志虽然模糊,迷糊中却听见了这句话,不由得又羞又恨。尤其是这两日又受罪又生病,本来就委屈得不行,这一听两行眼泪顺着面颊就流了下来。云湖忙扶着她,一边给她抹眼泪,一边不住安慰。
眼看阿猛家住不成,罗罗和云湖一琢磨,把炎冷月抬到了原先关她的议事楼。这时炎冷月越发迷迷糊糊,说起胡话来。云湖朝她额上一摸,大惊失色道:“怎么这么烫?罗罗,你有没有药?”
“我哪有药,我又不病。”罗罗垂头丧气地道。虽说他对炎冷月没什么好印象,但一个姑娘家在他面前病成这个样子,这阵仗他确实没见过。
“有没有大夫?”
“啥大夫!我们绿林人都满山跑的,要么和狼打架,要么和豹子打架,哪来的病。哪象你们大炎人娇贵,捆一绳子就倒了,没出息。”罗罗说。
“没有就没有,少说一句会死?”云湖本来着急,这一听更是火大。琢磨了半天,想起来他爹教过发烧用酒兑温水敷额头,忙叫罗罗取了酒来兑在温水里。
敷一会,在温水里浸浸又重新敷。看看炎冷月一会冷得浑身打颤,一会又热得面上通红,突然想起在鸿蒙学院向炎冷月炫爹的时候。
云湖眼前又现出炎冷月绷着一张俏脸,发狠地一跺脚说:“取个名字都又冷又热,简直就是咒我!这爹断断不能要了!”
果然是又冷又热,云湖想起炎冷月那句话,实在是哭笑不得。溜溜地折腾了一夜,天明时分,炎冷月终于渐渐睡安稳了。云湖摸摸她额头,松了口气,和衣躺到她脚边。从考上鸿蒙学院,在酒楼遇到炎冷月起,这一段时间的经历都黙黙地过了一遍。
想想初遇炎冷月她那娇俏活泼的样子,再想想两个人一起流落街头,炎冷月被水贼暗算,在山寨被绑,如今又生病发烧。云湖不由地替她心酸,暗自后悔那天贪杯和她走散。这一想,也睡不着了,索性推门走了出来。
门一开,云湖不由得大惊,原来黑沉沉的夜幕中整个寨子正在静静转动。原来的巷道也随之变换移动。再看地面,原来这一圈一圈的八卦状竟然是活动的。地面一转,房屋树木自然也随之转动。
本来这寨子的八卦地形就容易迷路,加上这一转,想必外人进来更是走不出去了。云湖这时惊疑万分,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心中暗暗叫苦。生恐寨内绿林蛮又生出什么变故,毕竟他也只是随便学了点功夫,对寨中地形也是刚刚熟悉。
若是寨中道路变动,拖着个病怏怏的炎冷月,又置身这到处是陷阱的八卦阵中,他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事。罗罗阿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