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人惴惴不安地守着篝火,二人一班轮换着守夜,半醒半睡的熬过了一夜。天明时分,看青色的远山上,红日渐渐地升起来。云湖突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不走了,我再睡一会。”他任性地倒头又睡,直到食物的香味把他唤醒。
火上烤着的是鸟肉,肚子里塞了苦蒜和香料,抹着卤料,喷喷香。云湖陡地坐起来,把别人都吓了一大跳。
“哟!醒了?还真是个吃货,背着你走那么远你都不知道,有吃的你就醒了。”炎冷月一边烤肉,一边说。
云湖这才迷迷糊糊的四下一看,原来这时他已身处一处平坦的坝子。什么时候被这些人搬运过来的,他竟毫无知觉。
“咦?明明是四串怎么少了?”阿猛盯着火上的两串雀肉直犯愣。
“唉,少就少吧,先把鱼烤上。”炎冷月无可奈何的说着,递给云湖一串肉。
火上还有两串,加上这串是三串。云湖迷迷糊糊的算着,咬一口肉,香味从舌尖直窜到魂魄里。
晕乎乎地,云湖喂饱了自己。一行四人,又茫茫然的启程上路了。
翻过了不知多少匹山,云湖突然大喜过望地朝山下冲去,边冲边大叫道:“小香猪!耳大如轮,头顶八卦,不满百斤……我爹说的,全齐了!哈哈哈!”
山下,是一群个头小小的黑毛野猪,安静的吃着各种药草。
阿猛惯会捕猎,杀个猪自然不在话下。不一会,洗剥好的香猪已经放到了炎冷月面前,余下的香猪仍然安静的吃草拱泥。
炎冷月找了个石坑,扔进去一些肉,运起鸿蒙真气。只见水面渐渐沸腾,她捞出一块毫无调料的白肉,递给云湖。
紧张的目光,逼视着云湖。
云湖一口咬下去,醇美清香,回味甘甜。这连盐都没加的白水煮肉,这才是爹的滋味!此刻他是多么的想哭!
“好吃!”他不好意思的抹抹眼角。
“那就定了,我现在就卤来试试!”炎冷月无比雀跃。
撇净浮沫,倒进卤料,鸿蒙真气小火卤起。阿猛还特意砍了棵古树,截了一片当锅盖……一行人都期待着梦想中的美食,这历尽千辛万苦,差点丢掉性命换来的美食。
盖子揭掉的那一瞬,香得恨不能化进去。白腾腾的蒸气散尽,竟然是空的。他们的肉呢?肉呢?
这时大家腹中饥饿,都恨不得哭出声来。
再卤一只,仍是照旧。
看看天晚,云湖捱不得饿,心想猪吃得的大约人也吃得,学着猪群找草药吃。不料这山间药草虽然气味芬芳,吃起却是酸的酸苦的苦辣的辣,勉强忍着,倒也还算吃了个半饱。无意之中一抬头,吓了一个倒跌。
原来半空之中,雾气凝结,竟是一张笑吟吟的脸,瞅着炎冷月一揭锅盖,招手之间,卤肉纷纷升空,雾气结成的一只手接住。转眼便是一派清明。
炎冷月等人,照旧又气得怔了,这着了魔的雪暴岭,都还没上岭呢就这么神出鬼没。
“再杀一只猪,我就不信撑不死这天杀的!”炎冷月恨恨地说,又杀了一只小香猪卤上。
大家都已经饿得忍无可忍,有苦蒜的往嘴里送苦蒜,有野芹的往嘴里送野芹。炎冷月恨恨的道:“大不了,我们不要这香猪。阿猛、罗罗,回你们寨子去!你们的肉已经够好了。”
此言一出,顿时乌云密布,噼哩啪啦下起雨来。啃掉一半的肉骨头刷拉拉掉下来,炎冷月惊得后退一步,拨出剑来。
然而天空,划过一道雪亮的闪电。
只见那乌云凝聚,黑气团团,在天空奔涌不定。四人惊疑不已,只恐再生什么变故。
然而不一会,乌云渐渐聚集,竟凝成一个汉子模样。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身着一身虎皮袄。
啪地一声那黑汉落到地上,着地的声音十分扎实,不愧是一天乌云凝聚而成。那么多的云,要是下成雨,也足足得下个三五天。
这黑汉也是敦敦实实,一脸憨笑。说道:“其实哪里的肉,都不如这里的肉。这猪头顶八卦,常吃药草,哪是别处的猪比得了的!百余年前起,也有人贩到山下,近来却没了销路,也不知道这样好吃!老怪平常并不吃它。”
“你是谁?”炎冷月惊疑地问道。
“我是此间山怪,山里民众有什么心事都写在红布条上,挂在神树上等我看。老怪有空就帮帮,没空就算。其实我哪里能个个都帮得了他们?要是全都能帮得过来,我一天到晚也不用睡觉了。”
一席话还没讲完,阿猛和罗罗神情肃穆地跪到了地上,两手合十,举过头顶。
“山神保佑。平平安安。”
“什么神不神的,山怪就是山怪。”那黑汉笑道。
“把肉继续煮上,本怪和你们慢慢聊聊。”
山怪呵呵一乐,笑道:“你们不知,雪暴岭下的野兔名叫哭兔,亦称圣母兔,乃本地一霸。本怪平时也难得理它们,它们就是仗着耐心好,只要有同类受害就全体聚集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