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生意火爆,第一个高兴的是卤肉李,成日咧着个嘴合不上。高兴之余却又犯愁,原来这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天天只觉得腰酸背痛。
每晚头一沾枕,卤肉李就鼾声大作。就算是捏他鼻子,也不过是头一晃继续睡。
一日早晨起床,只见院里枝叶零落,大奇之下问起,才知道头一晚雷电交加,风雨大作,茅草屋顶险些被掀了去。
“唉,挣点钱,换房子!”卤肉李感叹道。
然而这句话在此之后很长时间都不过是句话而已。生意不好的时候小日子清苦却恬淡,生意好起来之后,卤肉李却发现,连照顾自己的时间都没了,还谈什么换房子?
从前每晚,卤肉李都要泡泡脚,然后到院中树下抽两袋烟,听那虫声唧唧,吹那清风习习。
如今虽然祖宗的卤肉事业发扬光大,却享不起从前的清福了。
不单是他,连云湖和炎冷月都分外地忙,尤其是炎冷月,几乎天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炎冷月好容易抽空躲到厨房隔壁眯一会,却听见店面上人声鼎沸,想必是生意太好。翻了几个身睡不着,索性掀帘子出来,打算照看下生意。
没想到这一掀帘子,炎冷月呆了。
店堂里不多的几张桌子被挤到了一边,满满全是排着队买卤肉的客人。角落里,却赫然站着一队金雀卫,数数倒有十来个,好大阵仗!
金雀卫们正与云湖说着话,云湖乐得象吃了蜜蜂屎一般,恨不能飞起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好消息。
若非出了大事,金雀卫不会现身。十来个金雀卫更是难得一见,这要是往常,必定会成为众人注意力的焦点。
然而此时客人仍旧只顾排着队买卤肉卤菜,无暇它顾。买到的,忙不迭的往嘴里送。没买到的,抻长了脖子焦急难耐,嘴里直念叨难等。
炎冷月摸不清来路,只见金雀卫与云湖辞别,各自提着一只卤猪脚。云湖则蹦达着跑过来,将手掌一拍,笑道:“炎冷月!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事高兴成这样?”炎冷月看他乐得那样,不禁大奇。毕竟金雀卫一般几乎就意味着摊上大事,带来好消息?有这可能吗?
“我有希望见我爹了!”云湖喜之不尽。
“哟?金雀卫转性了?”炎冷月睁圆了双眼,也是替他惊喜不已。
“可不是吗?不过有个条件。”云湖笑嘻嘻地说道。
“啥条件?什么时候添了这毛病,有话分几截说!”炎冷月此刻好奇到极点,也是替他着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不难!多亏了你啊!本来鸿蒙学院不知道咱参加了厨神赛,上次一拉票,都知道了!头儿们说咱作为前鸿蒙弟子不能给学院丢脸,密令至少拿到大炎国冠军。不然打入天牢,永世不得释放。”云湖笑嘻嘻地说。
“天哪!”炎冷月吓得脸色煞白:“你这杀千刀的!想你爹想得失心疯了?分不清好事坏事?”
“你别插嘴呀!刚才还让我讲话不要一截一截的!”云湖大为不满。
“好吧,你说。”炎冷月只觉浑身冰凉,有气无力地说。
“如果夺得总冠军,可以回鸿蒙学院,还可以回七大世家,不就可以见我爹了吗?”
炎冷月直愣愣瞪着云湖,那慎人的眼神,把云湖从喜形于色瞪到了满腹狐疑,再瞪到毛骨悚然。
云湖那一团喜气,仿佛被炎冷月的目光扑嗤扎了个洞,哧溜溜泄了精光。
“咋了?”云湖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得啦,别瞎晃。”炎冷月一把推开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说:“好吧,回鸿蒙去饿个半死,倒是比蹲天牢强点。可是你知道卤肉李刚才得罪了谁?”
“谁?”云湖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猛然想起刚才卤肉李和顾白蔲呆在一个房间里。不等炎冷月回答,就恍然大悟地脱口而出:“顾白蒄?”
“对!你好聪明。”炎冷月一双粉拳叉在腰间,冲着他僵硬地笑了笑。
“啊!真是他!”云湖浑身冰凉,气得攥着两个拳头,一拳下去,哗啦啦砸散了还一张桌子。
“咦?开业的日子自己砸店,你当齐德胜不在,没人叫你写欠条?”炎冷月不愧是炎冷月,这个当儿还不忘损他。
“我,我这不是生气加着急吗?顾白蔲是海选总评委,天晓得下一步又是什么鬼!本来我上次就得罪他,再加上李大叔,能给好评才怪。”云湖泄了气。
“得了!你们爷俩谁也别嫌弃谁了,你不也把人家得罪得不轻!我看哪,你们倒是一对得罪人的好搭档,专门约过的吧?”炎冷月冷冷地斜瞅着云湖。
云湖愣了愣,一团火气被说得烟消云散,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么容易被得罪,要说我得罪他也算了,李大叔又得罪上他了。上一次是他要请我们去那破食府吃饭,这一次好好的开业又招上他,他这到处去找上门让人得罪,分明是他自己有问题!”
“嘁!这些歪理,你找顾白蔻说去,别和我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