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离正式开始初赛也不剩几天,顾白蔻全副精力投入到了练功之中,吃喝都已经全然顾不上了。顾丁香却是比他更投入几分,睡里梦里,也在练功。
顾丁香练功的地方,却是炎冷月特地挑的,远在城外一处荒山里,派水贼把杂草合捋了,几棵不成样子的小树也连根拨尽。
炎冷月犹嫌不足,又令人绕着整理出来的空地挖了一首水渠,里头灌满了河里挑来的水。
空地正中设一巨大的帐篷,中间设了床铺桌椅,令甜儿和无盐随身服侍。
不分白日黑夜,派了水贼两人一班轮着看守。
顾白蔻想着伙计毕竟是男人不便,又令焚琴和煮鹤二人轮流监管。
焚琴煮鹤原是顾白蔻身边得力的人,向来事务繁多,靠着顾白蔻,自己在外头也是经营着不小的生意。
这时间占去大半用来看着顾丁香发呆,大小事务堆积如山,这一着急,顾丁香的火系功法还没练成,倒把他两个练上了火。
嘴唇上亮晶晶的燎出泡来,人累得呵欠连天。彼此换班的时候,都是相视苦笑摇头。
看完顾丁香练功,二人总是一溜烟儿的跑去忙自己的正事,焚琴好容易忙完,才迷糊着眯过去,又被小厮们叫起换班。
“哥哥您这是能者多劳,别看事多繁杂,到了您老手里……”小厮照例要说两句讨好话,谁知道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焚琴正没好气,一巴掌糊到小厮脸上,打得小厮哎哟一声道:“哥,您这手也太重了吧!”
说着,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焚琴一看果然重了,扯袖角替他擦净,那华丽无比的衣料子顿时脏了。
倒看得小厮替他心疼衣裳,忙搓了块毛巾来想替他擦,焚琴却等不得:“得得得,别挡道了,瞎忙个屁!一件破衣裳脏了再做就是,再迟煮鹤又要和我跳脚!去他大爷的!”
勿勿带着几个小厮,焚琴骑着马,衣履不整地朝城外飞驰而去。
一边朝打马飞奔,焚琴一边在心头暗叹命苦。
本来他虽然是奴籍,却仗着顾白蔻的财势混得风生水起,全原固城里没几个人有他滋润。
成天价呼奴使婢的,外头许多赚钱的生意也入了股,顾白蔻一时高兴,亲自指点,没有不来钱的道理。
谁料想,大小姐这一时兴起要学个火系功法,生生把他牵制死了,一天天起比鸡还早,睡得比花姑娘还迟!
顾白蔻练功却是省事,直接在书房院内,生意上的一应事务照例在书房处置。禹定天每日教完他,便跟着下人们逛园子嗑瓜子,等炎冷月陪卤肉李看完门面,再与她练习当灶眼儿。
此时顾丁香忙着兴致勃勃练功,顾白蔻忙里偷闲练功,炎冷月与卤肉李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焚琴煮鹤不用说,直接就是忙得吐血。
唯有水贼们开心,争着抢着要轮班去守着看顾丁香练功。
毕竟顾丁香声名在外,就凭着关于她的种种传说,水贼们也想去看个稀奇。
轮上班的水贼回来一吹嘘,顾丁香如何美貌非凡,没见着的更是想去看美女。
更何况,说不定还可以学个三招两式,将来跑江湖用得着!
这晚炎冷月正做美梦,却听得猛的一阵拍门,连日辛劳,她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拍门声却一直不停,吵得炎冷月拨了窗户插销,推窗一看,只见一个女子站在禹定天门前拼命拍门,影影绰绰看得出是顾丁香。在顾丁香身后,是焚琴等几个小厮,一个个伸手捂嘴不迭,似乎正在打呵欠。
炎冷月正待叫她不要吵闹,却见禹定天开了门走出来,打了个呵欠关窗继续睡。
这时禹定天开门一看,月光下站着的分明是顾丁香。只见顾丁香兴奋得眼里也象是有两轮小月亮,在夜色中亮晶晶地煞是好看。
“禹大哥禹大哥,我刚才梦里琢磨出了关键所在,差点把帐篷给烧了!”顾丁香笑嘻嘻地说着,吐了吐舌头。
“啊?”禹定天倒抽了一口冷气:“不会吧?这么快?”
“可不?”顾丁香得意地一扬小巧的下巴,迫不及待地抓住了禹定天的衣袖:“快快快,快接着教我!我想赶紧往下学!”
禹定天好半天才合拢嘴,这下又被惊到了,半天才惊愕莫名的说:“你,你要干啥?”
“不干啥呀!我就想继续学啊!”顾丁香满脸无辜。
“你,你要学来干啥?”
“为啥要干啥?”顾丁香越发不解。
“不干啥你那么用功干啥?”禹定天也是更迷惑了。
不等顾丁香回答,炎冷月呀地一声开了窗,打着呵欠道:“你们别在这儿缠不清了,禹师兄你也是,别人教东西遇到这么用功的高兴还来不及呢!问那么多干啥!快去教她吧,只是别在这儿练,我怕你们烧了房子!”
“就是嘛!走嘛!”顾丁香听得炎冷月帮腔,推着迷迷糊糊的禹定天就往外走。炎冷月见状,长叹一口气,重新又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