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蔻一走,赛事自然公平公正许多。
云湖一路所向披靡,渐渐成了大赛中的焦点人物。云湖版小糖人越发热销,走在路上,不拿着一个糖做的小云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原固人。
炎冷月赚了个盆满钵满,只恨不能生出八只手来。
这会儿她方才悟出来,这一阵子云湖比赛到顾白蔻手里总是被挑剔,是以总是显不出光彩。
也亏得顾白蔻那么一打压,云湖倒更加严阵以待,只觉得手里一把炒勺有千钧之重,一把菜刀,也有如干将莫邪。
在云湖眼里,顾白蔻已不是一个大活人,也不是楚天食府的少东家,而是大炎国天牢的吉祥物。
脑子里唯有一个念头:干掉他。
因此不觉之中,厨艺反而稳步提高,顾白蔻一走,自然是所向披靡。
最可恨是鸿蒙学院,“天牢”二字利刃般高悬头顶,害得她放着好好的机会不能全力以赴做糖人。
时不时地,就得准备去参加比赛,还不能输!
“唉,云湖,你快帮我琢磨琢磨,想点新鲜甜点花样?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炎冷月唉声叹气。
“我?”云湖指着自己鼻子,眼瞪得老大:“你开什么玩笑,做菜你不是我对手,做甜点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也想得出!”
“那怎么办呢?我两头忙,哪里忙得过来?”炎冷月苦恼无比。她哪里知道,她这算什么忙?顾白蔻那种忙才是真忙!
卤肉李却又来添乱,渐渐的老脸厚起来,没事就催她赶紧物色李婶。
炎冷月只得安排水虎鱼,小虎鱼安排翘嘴白,翘嘴白又去按排给小喽罗。
一个个分头去找城里口碑最好的媒婆子,布下了天罗地网,誓要给卤肉李寻一门好亲事。
媒婆们更是闻风而动,不等小喽罗上门去请,一个个踏破了卤肉李的门槛。
问小喽罗,一个个也记不清有没有请过。
媒婆们本来嘴巧,这时在店里吵成一团,我嘲讽你,你挖苦我。都把自己要说媒的夸成一朵花,自然,也把对方贬得如同脚下的泥。
卤肉李打了半辈子光棍,这会儿突然有了选妃的错觉。
倒也好,不用他们去一个打探,哪家姑娘是好是坏,经媒婆们这么一八卦,比亲生爹娘还清楚几分。
卤肉李施施然的挑中了一个,却是城里头赵秀才的女儿,据说生得聪明清秀,贤惠懂事。
拖到二十八岁上没有嫁,倒不是嫁不出去,而是赵秀才常年生病,要侍奉汤药。
熬到赵秀才去世,如今没了依靠,配卤肉李倒好。
卤肉李笑得一朵花似的,如今云湖和炎冷月能不能成一对,他根本不在意。
咋咋呼呼地,使唤炎冷月,脸上笑容快要堆不下,只嫌那张肥脸太小。
“炎冷月啊,你那什么赛就别比了!叔的亲事要紧,你好生给我去选点聘礼,不能亏待了你李婶。”
还没过门,就成了李婶。
炎冷月苦着脸:“李大叔啊,我这比赛不参加怎么行?我都忙不过来了,你那聘礼让媒婆带你去挑不就完了?”
“媒婆一个比一个刁钻,我哪能放心了?还是你去,你去挑的巴适。”卤肉李人逢喜事,岂止年轻了十岁?
走路都脚下生风,挨边五十的年纪,看上去也就三十。
炎冷月推脱不得,只得勉强拉上云湖和禹定天去选聘礼。
哪知禹定天这几日也是一肚子不自在,顾丁香好久不出现了,他惦记得慌。
云湖更是一门心思只想着比赛要紧,走在路上,念念有词:“八角放多了味太重,我看放半个就够。白蔻去腥不错,放一颗。丁香……”
“别丁香了。”禹定天没精打采地一拉云湖:“顾丁香好久不见了,你不提倒也罢,你一提害我怪惦记。”
“咦?你不是当刺客的人吗?一个人不见几天你都惦记,到时候还能安心去送死?”炎冷月没好气地问。
禹定天只得不说话,闷头向前走。
到了金银铺里,炎冷月拿起一件金项圈在胸前比比,问道:“好看不?”
“灵芝炖鸡就是苦点。”云湖没头没脑地说。
炎冷月定睛一看,原来那项圈上做了个灵芝的花样,两边却是栩栩如生的龙凤。
好好的凤凰,尾翎飘逸,也亏得云湖就想到了鸡。
可见这人做菜已经做得走火入魔。
“禹定天,你看呢?”炎冷月又转向禹定天。
“这……可惜顾丁香不在,要不让她试试我就知道了。”禹定天老打老实地说。
炎冷月长叹一声,早知道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
这两个人,分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然而炎冷月是个敬业的人,虽然如此,还是打起精神自己细细挑。
好容易,挑了串珍珠戴在脖子上,正对着镜子端详,云湖突然大叫一声道:“哎!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