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早,水虎鱼抓着个酒葫芦便开始灌酒,自从顾白蔻回来,他便是满肚子的不自在。
听得一声顾白蔻上了门,作为一个水贼积攒多年机警顿时都冒了出来,作好了一切准备应付寻仇。
毕竟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不共戴天的!
水虎鱼热血上涌,趁着三分酒意,越发杀气腾腾。
召唤禽停在他胳膊上,目光锐利凶狠,扑腾着翅膀。
众水贼会意,一个个提刀的提刀,弄棍的弄棍。
素日兄弟们义气是干什么的?娶媳妇抢老婆这样紧要的时刻,岂能不扎场子?
炎冷月见这阵势,还当是水贼们要造反,俏生生一拍桌子。
倒把水虎鱼吓一跳。
“水虎鱼,你老大还在我手里,你还想反了不成?”炎冷月冷冷地问。
“没,没。”水虎鱼连忙堆出一脸假笑,越显得狞恶几分。
“什么叫做没没没,顾白蔻是我的客人,你提刀弄棍的想干什么?”
“炎姑娘,咱们不是说好了是一伙的吗?”水虎鱼一时委屈莫名。
“炎姑娘,误会误会,我是来找这位水兄,有点私事要谈。”顾白蔻温文尔雅地施了个礼。
“谈就谈,不单我陪你谈,我兄弟们全陪你谈。”水虎鱼狞笑道。
背后一群水贼,也哄笑道:“对对对,都不是外人,一起谈!”
“这……人多怕是不便谈。”顾白蔻倒是颇有大将风度,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有什么不便?我这些兄弟们,和我都是不分家的,我的事就是他们的事。”水虎鱼冷笑道,暗想这姓顾的小子果然花样多,支开了兄弟们好和我一个人动手不成?
堂堂连云水寨当家老二,永定河上的霸王,岂能中了他的奸计,堕了一世威名?
因此水虎鱼这一想,那召唤禽却是和他心意相通,吱哇一声怪叫,冲着顾白蔻扑腾着翅膀。
那架势,却象是随时准备好了要扑上去啄上一口。
顾白蔻不由得暗暗皱眉,心想幸而今天不是上门寻仇。
也不知炎冷月从哪里弄来这许多凶恶的伙计,玉烟嫁这人是不是会吃亏?
这一想,本来的一团高兴变成了犹疑不决,淡淡一笑,便道:“水兄不愿意私下谈,那么这事儿就暂且不谈也罢!”
话音刚落,顾白蔻一转身,拂袖便走。
此时水虎鱼倒着了忙,毕竟挂念着玉烟,急急的追上去道:“既来之则安之,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暂且不暂且?难道还怯场不成?”
一干水贼,也顿时围了上来,这阵势倒是有点走不脱!
顾白蔻心中顿时又是嫌弃又是恼怒,暗想玉烟也算是大家闺秀,怎么会看上了这般无赖?
这时再也忍不住,便冷笑道:“我表妹也算是没长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无赖。”
水虎鱼越发心慌,只道是到了顾白蔻撕破脸的时候,脸色一沉,双手相击。
顾白蔻方觉得头顶有一件东西落下,纵身一跃时,哪里跃得出来。
偌大的一个网子,将他罩了个密不透风,顾白蔻连忙挥剑砍去,哪里砍得动?
原来水贼们吃了山寨上的亏,发扬了一下拿来主义,也是学着弄了些金刚藤的机关。
正可惜如今改行当了伙计,却是派不上用场。
哪里料得到,今天正好用在顾白蔻身上?
顾白蔻紫涨着一张脸,冷笑道:“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也想娶我表妹?”
“好小子,人是我的,休想和我抢!”水虎鱼狞笑道。
炎冷月一看这势头不好,连忙上来打圆场:“水虎鱼,你找死不是?别忘了你老大还在我山寨里!”
哪知这时水虎鱼也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咬牙切齿的道:“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谁动我衣服,我断他手足!”
“对对对,断他手足!”众水贼纷纷哄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倒把炎冷月急得怔住了,眼看这水虎鱼连他老大都不管了,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制不住他,谁来运猪谁来跑堂?
突然之间,炎冷月脑中灵光一现,笑道:“好啦,有话好说。顾白蔻现也也逃不出来,你们都闪开吧,我和顾公子谈谈。”
“不成,你休想支开了我们放他走!”水虎鱼斩钉截铁地说道。
“唉,不会!我倒是想自己闪开让你和他谈,这样子谈得成么?”炎冷月笑嘻嘻地道。
水虎鱼方才愣了一会,挥退众水贼,揪了团棉花塞耳朵里,蹲在一边守着。
“行行,你们谈。”水虎鱼悻悻地道,一双眼却是警惕地盯着二人。
“顾兄……”炎冷月笑嘻嘻地开了口,哪知道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门吱呀一声。
云湖进来了,一脸的不爽。
“你和他有什么背着人的话?不行,我得旁听。”
端个小板凳坐着,云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