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嘴角那丝狞笑,也越发阴森。
云湖看得心里害怕,暗想也不知哪些倒霉蛋将来会遇上师兄的灯笼花刀!
想来举起一条切成花刀,剔透不断丝的胳膊,也不知那倒霉蛋是想哭还是想笑。
细细在心中一描绘那景象,却是把云湖自己吓了个腿软。
再一想,云湖不觉问了出来:“师兄,那要是以后与人打架,我会不会也……”
“那个自然,怎么样?这倒也算是你自创的一门武艺,回学院我好好禀报,定要嘉奖你一番。”
师兄兴致勃勃地说着,话音未断,却迷惑地盯住了云湖的脸。
“怎么啦?你中暑了?要不要来点正气水?”
“不不,我,我……”云湖眼里泪花儿打转,神情惊恐莫名。
“怎么啦?你又没惹我,我不会用在你身上。”师兄连忙安慰道。
“不是……我,我……”云湖舌头直打结,话都说不清楚了。
“算了算了,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师兄哪有耐心慢慢哄他?掂起一只猪蹄又练起来,倒是瞬间将那猪蹄切得丝丝缕缕,迎着太阳剔透美丽。
正得意,一回头,只见云湖已是泪流满面。
“你倒底怎么了?”师兄大奇。
炎冷月本来不曾留意云湖,一门心思都在和面团子作斗争,这时也慌忙扔了面团。
“什么事?你怎么突然哭了?”云湖听得她问,似乎有点回过神来,这才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我不想看切成花刀的人,以后岂不是不能和人打架了?”
“哎,别哭,别哭呀!”
炎冷月还没好生看过云湖哭,这时却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没出息。”师兄却是蔑视地看了云湖一眼,方才明白云湖在想什么。
原来云湖切肉倒没什么感觉,然而想想如果是切的活人,几刀下去血淋淋地成了个灯笼,如此景象却未免太过恐怖。
他本来身怀武艺,又是身处江湖之中,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有架要打。
到了那时,不出刀剑自己吃亏,出剑的话,想想情急之中只怕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速度。
依着自己切菜的习惯,就算不切成花刀,片成蝴蝶片也难讲。
这一想,竟然被自己这空前绝后的怪异刀法吓了个魂不附体。
师兄练成如此神功,与云湖的感受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师兄看得不耐烦,终于蹲下身来,直视着云湖双眼道:"已经会了的本事,你想不会也没法不会,将就点罢!要不然,你就想办法一直让鸿蒙学院给你派保镖。"
云湖被他一说,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只得收了泪,怔怔的自己发呆。
这师兄倒也十分人性化,足足放云湖发了一柱香功夫的呆,方才走了回来。
“哭也哭了,呆也发了,该还魂炒菜了吧?”
师兄踢踢云湖的脚。
云湖这才愣愣地抬起头来看着师兄,又呆了半晌,这才叹着气去炒菜。
一看案上,原来材料被师兄七零八落切房废了一大堆。
“倒也好,免得你今天炒菜时间不够用。”
师兄讪讪地掂起一块尚算合格的肉,冲着云湖一扔。
“算了吧!这得挑选到什么时候?你也真是会为难人!”
炎冷月却是十分不服,板着冷冰冰一张小脸甩过来一句话。
师兄方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云湖,次日特地多备了一份食材自己练剑用,此是后话。
却说云湖练不了炒菜,炎冷月见好容易得空,忙不迭的推着云湖去卤肉李店内照管生意。
因怕师兄不耐烦,一进店,好酒好菜的堆出来,盘子摞着盘子。
另安排个侍女在一旁弹筝给他听,免得时间不好混。
师兄这里还未动筷子,云湖早伸手从汤碗里捞了一片水煮牛肉。
一边烫得甩着手,一边满足得直叹气。
“这些玩艺你不是天天在做,天天在吃吗?怎么馋的这样了?”
师兄却是十分想不通,盯着云湖只是百思不解。
“这能一样吗?哪天不是冷透了才准摆盘?那味道……呃……”
云湖做了个恶心的表情,对面的师兄却是明显被触动了一下。
伸出筷子夹了一筷细品了半天,点点头道:“没事,以后改进,趁热摆!”
云湖此时不觉生疑,便笑道:“师兄,为什么禹定天要特地练吃饭快,你就不用练?”
“要快要慢,自然是由我。”师兄淡淡地一笑。
说话间,顺手抄起一个馒头来,只向口中一塞,倾刻间与一碗饭体积相仿的馒头便已经下肚。
云湖根本没能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惊叹佩服不已。
“这算什么,有必要的话,我连人肉都吃得下去。”师兄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