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炎冷月的日子从来没有过得这么悲惨过,即使是从鸿蒙学院被赶出来流落街头居无定所,至少那段时间还自由!
而如今这日子过的,用师兄的话来说,比坐天牢好在伙食还过得去。
每一天精确到秒的作息时间,师兄连大小便的时间都给云湖安排好了。
炎冷月唯一比云湖好过点的,也便是师兄不太好意思管她如厕事宜,可以在去茅房路上走走神。然而走神也不敢走太多,一想到坐天牢的日子比这个还惨,炎冷月心里一激灵,收回了飘荡于天地之间的注意力。
长叹一声,炎冷月慢条丝理的洗净了手做酥皮,如今做酥皮师兄也要监督,拿出个游标卡尺来量厚度,务必精确到层层一致,薄如棉纸。
再后来又精确到酥皮点心必须做到一百层,量化考核就是好,师兄也不用盯着炎冷月,自去一边练剑。
云湖的刀功也有的是办法监督,先量好了食材厚度,师兄只负责安排花刀要切到多少刀,肉片要切到多少片。
云湖本来对厨艺兴趣极浓,然而这样一来,却是被师兄管得死死地,丝毫没有发挥的自由。
手里切着肉,心里惦记炒菜,手里炒着菜,心里惦记刀功。
云湖切得发烦,正好一只绿头大苍蝇不识相,嗡嗡地只顾围着那肉飞。
云湖听得心中烦躁,发一声喊,只见寒光闪过,苍蝇落到案板上。哪里还成苍蝇?
师兄走过来将苍蝇腿儿一提,却见那苍蝇丝丝缕缕连而不断,竟散成了一个剔透的灯笼形。
“咦?这算是什么?”师兄心中好奇,不觉脱口问道。
“你只知道多厚的东西要切多少刀,外行指导内行,哪里知道这个?”云湖没好气地嘟哝着。
“正是不知道才要问你,师傅说过,勤学还得好问。”师兄脸上仍是莫测高深的微露笑意。“你知道这个也没用!”云湖岂肯轻易教他?不单是不说,还将嘴角撇了一撇。
“有用!”师兄却是毫不犹豫:“同门师兄弟,负有互帮互助的义务,你岂能拒绝学术交流?”
云湖怔了一怔,苦笑道:“谁和你同门?鸿蒙学院早就不要我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同门,终生便是同父同母的一奶同胞,难道你还不认?”
师兄平时话不多,云湖却是对他这般振振有辞全无心理准备。
转念一想,告诉他又如何?自己仿佛也吃不了什么亏。
只得苦笑道:“这叫灯笼花刀,切出来的食材两头一拉,却正如灯笼一般。”
“嗯,不错,对得起这个名。”师兄点点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切成灯笼的苍蝇。
“知道也没用,对吧?”云湖心有不甘,反问道。
“有用啊!这玩艺儿学会了,遇上不肯招供的敌手,将他一只手臂瞬间切成灯笼,威慑力必定不小!”
师兄这别出心裁的思路,倒把云湖惊得张着嘴半天合不上。
这时师兄那平静深沉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得色。
也不说让云湖教,只掂着那苍蝇到院心里,又找了堆木材练手。
果然切的好花刀,只见满院子木屑飞舞,那木材哪里还成形状!
练了一气,又将云湖拉过去,笑眯眯地道:“来,你教教我,诀窍在哪里。”
“行,你自己看好了,我是如何下刀!”
云湖顿时将一块木材望空一抛,寒光闪闪,竟瞬间雕出了一个木灯笼。
师兄顿时张口结舌道:“我是让你切花刀,谁让你雕花?”
“那食材又有水分又软,这木头又硬又干,切出来也拉不成灯笼啊!”云湖白了师兄一眼。
“原来如此!”师兄恍然大悟,提了剑凑到云湖案板边,笑嘻嘻的练将起来。
师兄却是占了剑法高明的便宜,不多时,切得竟与云湖一般无二。
因此便微露出一丝狞笑道:“不错不错,倒没有想到会有这意外的收获!”
说着话,便瞟了云湖一眼,眼神中那隐隐的恶意,竟看得云湖瞬间胆寒。
果然师兄淡淡一笑:“若是你不乖乖听话……”
“别别,我哪里不听你话过?”云湖顿时怂了,冲着师兄摇得一双手犹如扇子一般。
“哎,你这就不厚道了吧?好歹他刚刚才教会你,你怎么狠得下心用在他身上?”
炎冷月在一边听到,心中自然是大为不快,便将一双冲着师兄使劲一瞪。
“做师兄的,师弟做得不对,自然是要严加管教。”师兄轻轻吹去剑刃上沾上的血水。
原来这师兄倒是与西门吹雪爱好相同:吹的不是雪,是血。
“不就一个破师兄嘛!了不起啊!”炎冷月冷笑道。
“破师兄自然没有什么了不起,嗯,一切都是学院的安排。”
师兄淡淡一笑,自去继续练剑。
一时间,云湖那些本来要切丁切块的鸡鸭鱼肉,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