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里,炎冷月站了起来,满心里都是对云湖的钦佩。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让云湖走自己的路,顾白蔻务必要无路可走。
然而,要命的是好些菜云湖不过是听了一耳朵,炎冷月远远坐着,也是看不清它们什么模样。
云湖从台上一下来,炎冷月便迫不及待拉住了他衣袖,顾白蔻远远看着,酸得能扭得出醋汁。
“菜名你都记住了?”炎冷月紧紧盯着云湖的脸。
“记得大半吧,准确的不是很记得。”云湖苦着一张脸。
“没事,你把你记得的菜名列个单子,记不得的也就算了!”
“可是已经夸下了海口,不做怎么成?”云湖被炎冷月说得一愣,却又仿佛看到一线希望。
“你看啊,你会的菜,顾白蔻肯定都会。”
云湖又愣了,眼瞅着希望的小火花被她无情地熄灭。
“可是,你的材料,顾白蔻弄不到呀!”
炎冷月淘气地一笑,顿时云湖眼睛一亮。
“哎呀,不错!怎么我就没想到?”
“顾白蔻那些菜,我派水贼们去搜集菜谱,回头让他们逐一翻出来。”
云湖越发松了口气,叭叽一声,亲了炎冷月面颊一口。
炎冷月面上飞红,推一把云湖:“干什么呀?商量正经事!”
“哎呀,我这不是高兴坏了嘛?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呀!”
云湖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忙不迭的往家跑。
一进门找齐笔墨纸砚,饱蘸浓墨,开菜单。
写下牡丹大虾几个字,云湖长出一口气,拭干净了额头的汗。
一个个菜名逐一回忆,长长开出了一串单子交到炎冷月手里,云湖一双眼灼灼发光。
趁着没人,叭叽又亲了炎冷月一口,这回炎冷月没再推他,只是低了头害羞地笑。
晕红的小脸儿,越发看呆了云湖。
此情此景,要是看在顾白蔻眼中,想必要活剥了云湖。
其实都不必看,云湖那死缠烂打的作派,当场就看得顾白蔻恨不能一菜刀将他砍死。
溜溜忙了一下午,水贼们倒是齐心,不单是照着单搜了一堆菜谱来,原材料都备好了!
江湖上腥风血雨砍出来的人,见了云湖这般不服输倍觉亲切。
更何况,水贼们什么人?“义气”二字便是他们的企业文化!
云湖一见这架势,热血往上一涌,已然顾不得上怯场。
要是输了,哪里还对得住水贼们的一片热心?
这一夜云湖也是挑灯夜战,一道一道的现学。
顾白蔻做这些菜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好看,单一道芙蓉蟹斗,就得细细的将螃蟹肉一点一点剔出来。
细细切了姜未和着蟹肉下锅炒香填回壳里,再将蛋白打出细泡,精心裱成芙蓉花烤出来。
也是幸得帮手多,一大群水贼粗手粗脚的剥螃蟹,试做一次失败立马从头来。
好容易炒的蟹肉味道与顾白蔻相仿了,打蛋白却难住了云湖。
明明看着洁白的一朵芙蓉花,烤出来却失了造型。
要么就是烤得差不多了,底下蛋白糊却是稀稀一层糊。
正急得一头汗水,恰逢炎冷月推门进来,噗嗤一声笑,抢过来一阵搅打。
“你呀,不早说,烤蛋糕不是我本行么?”
“这又和烤蛋糕有什么关系?”云湖愣住了。
“烤蛋糕全靠这蛋白糊糊撑着,所以打蛋白是其中关键所在,你看,要打到这个程度。”
炎冷月将筷子一提,下头沾着的蛋白糊糊便拉出一条上粗下细的条子。
只见炎冷月又将筷子一横,那蛋白糊却象和筷子一体一般,也是丝毫不变的横在中间。
云湖不由得咦了一声,拍手道:“好神奇,你真的是我命里的福星!”
炎冷月嘻嘻笑道:“可不是嘛?你呀,跟我混真便宜了你!我还有个盖过他的好主意,你好生瞧着。”
说话间云湖便将掌中熊熊烈焰逼出,烤起蟹斗来。
那蛋白定型之际,香味弥散,馋得云湖自己也咽了一口口水。
因此收了功力,举著就要品尝。
“慢着!”炎冷月却赶紧拉出云湖,笑道:“看我的!”
却见炎冷月指尖燃出一线细细火苗,缘着那花瓣边缘慢慢的描了一圈,描出淡金色的边缘,越发显得芙蓉花活灵活现。
“哎呀!厉害!”云湖一霎也不霎地盯着她那双巧手,不由得连声赞叹。
待得收了功法,云湖只当是已经完工,炎冷月却歪头一笑:“你那些蟹籽呢?”
“蟹籽留着做石榴包的呀!”
“你呀!打酱油的钱不买醋!”炎冷月将手指往云湖头上一点,自己转身去端了蟹籽过来。
一双纤手,拈了几点晶莹剔透的蟹籽放到芙蓉中央充作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