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蔻却举筷捡去了姜葱,看得焚琴心中十分惋惜。
“公子怎么要把它们捡掉?留着岂不是更好看些?”
“笨。谁见牡丹长这样的叶子?”顾白蔻摇摇头。
顾白蔻又将芹菜嫩叶挑好看的掐了些,仔细放入盘内,回头含笑对焚琴说话。
“你跟了我这么久,亏你竟然没学到几招。”
“这果然更象了!”焚琴不由得端到窗前,向窗台上摆着的一盆月季比了比。
“比真花不差啊!”焚琴叹道。
又道:“这会儿做,入席时岂不是冷了?”
“这一盘是特地做了赏你的。”顾白蔻笑道。
焚琴受宠若惊,忙道:“小的怎么敢当?”
“有什么敢不敢当,这会儿也没外人,犯不上和我讲那么多规矩。”
顾白蔻连忙朝焚琴手中塞了双筷子,焚琴举着筷子却是下不了手。
“唉、唉、我要是真吃了,岂不成了牛嚼牡丹?”
“废什么话啊!你还不赶紧下手,冷了就可惜了。”
顾白蔻一催,焚琴连忙夹了一朵“牡丹”送进嘴。
无比鲜嫩的虾肉,惊得焚琴不轻!
原来那虾肉锤薄了极易熟,只蒸了片刻,自然比寻常做法来得嫩。
虾肉的鲜美中带着微甜,淡淡的铁观音香味融在其中,丰富了虾的本味,却又不至于抢味。
“公子,您这厨艺,果然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啊!”
顾白蔻略略露出一丝自负,轻轻点点头。
“公子既然只是做来赏我,何必还要摆这些芹菜叶儿费事?”
顾白蔻一怔,痛心疾首地斥道:“没见识!摆盘就不是做菜的步骤?”
“是是是,小的的确没见识。”
焚琴吓得黄了脸,满心里只是害怕顾白蔻又犯起病来。
幸而顾白蔻转念一想,做菜也不是焚琴本行,倒也怪不得他。
因此脸色转瞬又和缓起来,笑道:“你又何必吓成这个样子,难道我不给你吃了不成?”
焚琴方才松了口气,也笑起来:“可不是么?好容易吃上一遭!”
正拈起一只虾准备放进嘴,却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顾丁香携着甜儿便走了进来。
焚琴不觉心头一沉,习惯性地觉得兆头儿不好。
虾也忘了吃,不敢正眼望大小姐,一双眼只警惕地盯着她的裙子角。
“哥哥,你不是生着病吗?怎么又跑来瞎忙活?累着了可怎么办?”
顾丁香连珠炮似的一通问,语气甚是焦灼担心。
顾白蔻万万没料到,这个时候顾丁香会跑出来凑热闹,心中虽然觉得十分感动,却也有些嫌她来得不是时候。
“丁香,这事儿你不用管,你只要乖乖的玩你的去。”
顾白蔻语气温和,顾丁香却变了脸色,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
“不行,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你的事我怎么能不管?”
“做几道菜哪里就累着了我?丁香,你放心。”
顾白蔻不说话还好,顾丁香听见他这么一说,越发不干了。
拉着顾白蔻的袖子,急得泪水就快流出来。
“不行,我不许你做!”顾丁香一噘嘴。
“听话,真没事!”顾白蔻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带着怜爱的笑。
“不行,你快给我回去好好躺着!”顾丁香仍是十分固执。
少不得顾白蔻又哄又劝,费尽口舌,听得焚琴心焦。
也顾不得主仆之份,焚琴忍不住插嘴。
“大小姐,您这一闹公子说了那么多话,累得声音都发虚。”
顾丁香一怔,连忙仔细端详起顾白蔻的脸色来,恰看见顾白蔻一脸虚汗。
一低头,顾丁香两颗泪珠子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砸得噗哒一声响。
“焚琴,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看把丁香说哭了!”
顾白蔻见顾丁香哭了,越发着起急来。
“哎哟!大小姐,您别哭啊,我在这能让公子出什么差池不成?”
焚琴连忙劝起顾丁香来,心里却是好生嫌弃。
见劝不住,焚琴扎煞着手站在一旁,也是好生无奈。
幸得甜儿机灵,将顾丁香轻轻一拉,悄声耳语起来。
说的却是:“小姐换个地方哭,别把公子又急得吐血!”
顾丁香方抹着泪去了,一边走,甜儿一边回过头来。
“焚琴,你好生侍候着,别让公子累着!”
“您放心!您放心!我一定侍候好公子!”
焚琴一迭声的应着,眼看着她们去了,一时间发起狠来。
“公子,您会的东西,多少教我几桩!”
顾白蔻不禁疑惑地看了焚琴一眼:“你行么?”
“我焚琴虽然天份有限,盯着几个菜式苦练,总有一天能够替您应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