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仙儿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鲜有的羞涩。
小两口团聚后没有显出一丝亲密的样子。当天晚上两个人就开始吵架。有一天,两个人吵着吵着竟然拳脚相加了。当时,听到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军武吓得没敢进屋。
芦仙儿哭红着眼睛离开了部队。张兴的脸色仍然是那样阴郁而可怕。军武几次试探着询问他苦恼的原因,皆因不得要领而作罢。
几天后,连队指导员找军武谈话,第一句话便问:芦仙儿这个人的生活作风怎么样?
军武暗暗惊讶。
指导员把卫生员找来。卫生员向军武讲了女人从怀孕到生孩子的时间过程。军武这才明白,芦仙儿怀孕的时间比和张兴发生关系的时间提前了三个月。
这件事情,纯属个人隐私。不应该对外人说的。可是,凡是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在内心实在忍耐不了这种被戴绿帽子的痛苦之后,总是要将这种屈辱、压力释放出去,讲给知己的人听。而张兴作为一个文化程度并不太高的农村青年,第一个要倾诉的对象自然是连队指导员了。指导员很负责任,立刻在一次团政治处会议上向首长汇报了。并请求政治处能够派人去张兴的家乡支调查了解此事,还张兴一个公道。
一个团队,千余名指战员,政治处管这种事儿是管不过来的。如果是哪个干部的军婚出现了问题,政治处派人调查了解还可以安排,小战士的事儿,实在是管不过来。于是,就告诉指导员,如果谁有机会出公差,委托他处理一下吧!
目前,看来连长指导员把这件事派到了自己的头上了。军武心想,给我什么任务不好,怎么偏偏让我调查这种事情呢?说是了解一下,其实就是侦破一桩风流案。我一个没结婚过的人,怎么好调查这种事情?算了,回个电报,就说我不能胜任,推了吧!不过,想一想张兴那样痛苦的神情,他觉得此事不可推托。这事儿虽然有难度,但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前途,对于连首长交办的事情还是要积极去处理的。再说,前些日子那么多人回家探亲,连首长为什么不让他们调查此事,却偏偏将担子压到自己头上?这是证明了连首长信任自己吗?
十多里的乡路不经走,军武骑上自行车,一会儿就赶到了家中。
一进屋子,发现母亲、两个哥哥,还有张叔都坐在堂屋里,像是正等待自己回来。
“军武,你去哪儿了?这么半天不回来?”大哥一脸不高兴,说话像是审问他。
“我去公社借报纸看……看到了我的一封电报。”军武说着,手里扬起了那分电文。
“谁来了电报?”大哥以为又是那个吴静。担心的问。
“部队。”
“部队?”一听是部队发来了电报,大哥和张叔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嗯。”
“部队在来电报说什么事儿?”张叔第一个问道。
“延长我十天假期。”军武坦然地说道。
“延长假期?好哇!”张叔一听,几乎要欢呼起来。
“可是,首长却交给我一个任务……”军武连忙说道,心想,你以为部队延长我假期,是让我结婚娶媳妇儿呢!
“任务?什么任务?”大哥着急地问道。
“要我调查芦仙儿提前怀孕的事情。”军武不慌不忙的说道。
“嘁!”张叔一听,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这事儿也是你能调查的?军武,你还没结婚呢!”
“领导交给的任务,必须完成!”军武坚定的说道。
“你真要调查这事儿,就去找那个胡兰会吧!”张叔似乎是有了结论,“那个胡兰会从监狱出来,对女人还是不老实。芦仙儿的事,一定与他有关!”
“嗯。”军武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他的*,其实他心里在想:胡兰会,不会吧?他那人色心虽重,可是也知道芦仙儿与张兴是军婚,以他的胆子,他是不敢的。难道他就忘记了几年牢狱之灾的教训了吗?
“呵呵,军武,既然首长给了任务,你就好好的考虑一下,怎么办吧!嗯,天不早了,睡觉吧,我走了!”说完,张叔站立起来,迈步向门口走去。
“张叔……”大哥似乎有些惊讶,像是还有什么事张叔没说清楚。
“军文,那事,等一等吧。反正军武一半会儿走不了。”
“嗯。”大哥顺从的点头。
军武不知道张叔与大哥说的是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任务干扰了大哥与张叔的某个计划。
将张叔送到大门口,张叔再次叮嘱他:“军武,芦仙儿的事,你就盯住胡兰会,没错!”
春风连续吹了几天,夏天的气味就来到了,村庄边的小麦地变成了金黄,芦苇塘岸边和芦苇丛呈现了一片墨绿。
军武站在苇岸边上,徜徉了半天,仍然是一筹莫展。
看着这个身穿草绿色军装的青年站在这儿踌躇了半天,人们一个个禁不住起了疑心:这小子,在这儿干什么?
军武非常幸运地获得了延长假期的待遇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