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迟早也得回到城市，当工人、当干部。而自己呢，目前正处于两者之间的夹层，如果随波逐流，就是回乡的复员军人，农民一个，那无疑是地狱。如果往上蹿一蹿，就可以逃脱这种命运，蹿到上层的天堂里去！

“什么天堂地狱？你碰到我的脚了。”一个女人突然踢了他一下。那个女人躺在一张报纸上，头枕着一个帆布旅行袋。他正要向她道歉，她又闭上眼睛睡去了。由于车厢里热，那个女人睡觉时张大了嘴巴，像是一只狗。这时候从厕所里出来一个男人，男人一来就偎在了女人旁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把手放到女人的肚子上。他那个动作是很满足的。

“呵呵，这些个下等人啊！”军武听见自己咕哝了一句。心想，如果回到农村，自己还像那个男人一样，而莲歌儿就会像那个女人一样。

他离开了那儿，往列车长车厢走。在那节车厢里，一个女服务员一边给乘客倒水，一边拿着征求意见薄，让乘客在方便的时候，在上面为她美言几句。看到女服务员的微笑，军武心里轻松了些，可是当他来到列车长座席前，列车长一听说他是在石家庄下车，就说：“石家庄马上就到了，你现在补卧铺票不划算。于是，他就打消了补票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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