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维吾尔姑娘,当然是十分艳丽的。军武第一感受到她的美丽就是绯红的颜面和长长睫毛。头发梳成了很多细细的小辫子。至于眼睛,就像是黑葡萄粒或者是黑珍珠。都说新疆的姑娘漂亮,军武到了新疆除了在哈密火车站上车的那个女病人,他还真没觉得新疆女人哪儿漂亮,就是在乌鲁木齐火车站、街头,他也没有看到过让他动心的女人,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意外搭车,让他看到了真正的异域佳丽。
这位维吾尔姑娘已经占据了驾驶室一个座位,再加上姑娘旁边堆了两个行李包,军武就没法上车了。
司机大概看到了军武的迟疑和窘迫,立刻从方向盘一侧伸手过来,抓住姑娘身边堆放的行李包,就甩到了后车厢上。姑娘会意,立刻往里靠靠,闪出一个人的位置。
“对不起!”军武歉意地向姑娘点点头,抓住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车子开动了,司机隔着姑娘与军武聊天:“从哪儿来呀?”
“郑州。”军武习惯地说出了上车的起始地。
“最后去哪儿?”
“且末。”
“啊!?”听到这个地名,司机惊讶了一声,军武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说到且末,人们就露出惊讶的表情。
“去那儿干什么?”司机好奇地问。
“看哥哥。”军武大声告诉他。
“你哥哥……是兵团的么?”
“不,不是……”军武回答时觉得很尴尬。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哥哥是个盲流的话。
“哈哈,是个盲流啊!”司机爽朗地大笑起来,“就像我当初来新疆一样。”
“哥,你现在是兵团职工呢,怎么当初是盲流?”维吾尔姑娘说话了。她的话倒是让军武吃惊不小,怎么,这两个人是兄妹?
“呵呵,这就怪爸爸了。他在新疆重新结婚后,只顾带着你们姐妹幸福生活,哪儿知道我和妈妈在家挨饿?妈妈要带我来新疆,爸爸不让。我只好自己只身来了。开始找不到工作,不是盲流是什么?”
“可是,你的工作,还不是爸爸给你安排的?”维吾尔姑娘不服气地说道。
通过两个人对话,军武听出了一点门道:这个维吾尔姑娘说的爸爸,大概就是司机的爸爸,因为做了高官,与原配妻子离婚,在新疆娶了漂亮的维吾尔姑娘,生了这么漂亮的维吾尔血统的女儿,前妻和儿子在河南挨饿,来投奔他又不方便,儿子只好只向前来投靠父亲。父亲就为儿子安排了兵团职工的工作。
“你们的父亲,一定是一位高级干部吧?”军武尊敬的问道。
“高干,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人一老,被*得倒出了位置,就无权无势,没什么牛的了!”司机慷慨地说起了大实话。
“师傅,抽烟。”军武听出他原籍是河南,就掏出了那包黄金叶。
司机看到是黄金叶,觉得很亲切,就将那支烟叼在了嘴上。军武立刻擦着了一根火柴,将火递到司机面前把烟点燃。
军武这个动作,做的很艰难。那个维吾尔姑娘看到军武为哥哥点烟,毫无退让之意,这样,军武的一支胳膊就不得不触碰到她的前胸,胳膊肘儿费力地从她胸前凸起的两个*穿越过去,重重的碰撞了一下,维吾尔姑娘毫不介意,大概这是民族风情所致,维吾尔姑娘比汉族姑娘要大方。在内地,别说是姑娘,就是结婚后的女人,要是让陌生男人碰撞了那个敏感部位,也是要急眼的。
车子驶出焉耆地界,公路旁边很少能见到大片的村庄,常常是在一片沙梁之后,白杨树丛旁,突然就站着几个人和孩子看着这辆车子呼啸而过,不由地让你生满疑窦,他们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呢?大人们差不多都是满脸灰垢,孩子们却像是花儿一样鲜嫩,然后他们就在汽车扬起的尘雾里消失。有时候,车要长时间锐声的鸣了喇叭才能通过,因为常常有牧民赶着羊群和牛覆盖了公路。牧民们急促的吆喝着,吆喝中充满了对汽车的歉意,骑在马上的妇女就下了马,将牧羊犬夹住在双腿间,狗向着汽车龇牙咧嘴地吠一声,妇女就在狗头上打一下。马上的少年默默地看着汽车,羊群和牛通过了公路,公路上落下了黑豆似的糞蛋……
“喂,你叫什么名字?”看着哥哥聚精会神地开车,维吾尔姑娘可能觉得寂寞了,开始与军武搭话。
“我叫军武。”
“军武,这名字好,军人威武……”维吾尔姑娘称赞了一句,格格笑了几声。
这姑娘,一定是在高干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军武猜测着。因为她的汉话说得太流利了。新疆的维吾尔族人,会说汉话的人不少,但是他们说起汉话来十分蹩脚、吃力。这姑娘说汉话这么流利,一定是从小就在汉话学校里读书的。
“我叫阿依古丽!”姑娘见工军武半天不吱声,自我介绍道。
“阿衣古丽。”军武不知道这名字的汉话意思,只好盲目称赞,“这名字很响亮!是纯粹的维吾尔姑娘的名字吧?”
“才不是呢。”眼睛盯着道路的司机突然开腔了,“古丽是维吾尔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