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钟,军武和三哥来到县城朋友的家。这个房子好象是在县城中心的一个职工住宅区里,房子是一幢小楼。
军武穿了军装,三哥依然如平日打扮,只是头上多了一顶小圆帽。其实他骨子里还是汉人的血统,在这儿的重大活动中也一直坚持汉人的穿着打扮。
当他们来到这一家楼下时,已感觉到喜庆的气氛,一群群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时地从二楼的房间簇拥着上下。他们个个都打扮得亮丽整洁。
最吸引军武注意力的是一群群青春活力的维吾尔族姑娘们。
记得在一本旅游丛书上这样写到:新疆美女百般妩媚,万种风情。蓝天白云、森林草原、沙漠戈壁、雪山高原、骏马毡房都是她们最美的外衣,她们与生俱来的美丽是独特的,也是无法模仿的。
今日一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新疆美丽的环境和独特的民族文化赋予了姑娘们天生丽质。她们不知何为骄揉造作。她们美丽、激情,大方,魅力十足。一方水土一方人,大眼红唇会荡起勾人的笑,灵巧的腰肢和扭动的脖颈会激起人对青春的幻想。
军武穿的衣服是军装,这时倒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一进小区他就把脸部表情定位在微笑上。对那些投来好奇目光的人们,他的这种表情也是一种极好的回礼。
好不容易走上了二楼房间,三哥那位维吾尔族朋友的家,正如军武想象中的一样,结婚是个大喜的日子,自然非常的热闹,什么三姑六婆,左邻右舍,亲戚好友,就近的都先来新娘家凑个热闹。
三哥一进门,首先看到了他的维吾尔朋友,“吐鲁汗”三哥大声地叫了一声。正忙于招待客人的吐鲁汗应声向他们望来,“斌巴郎!”维吾尔族朋友惊喜地喊道,赶紧迎了上来,紧紧地拥抱着朋友。
“巴郎”是维吾尔语“小孩”之意。“巴郎”的内涵很宽泛,它不单单是指三五岁或十几岁的孩子,八十多岁的老人对其六十多岁的儿子也同样是左一个“巴郎”右一个“巴郎”,叫得甜滋滋的。晚辈不管多大岁数在长辈面前和眼里永远都是“巴郎”。在兄弟和朋友们之间也喜欢称“巴郎”。
“你能来,我真高兴!”吐鲁汗激动地拍打着三哥的肩膀说道。
他讲的是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军武感到吐鲁汗是个有文化的人,起码是见过世面的人。
这时忙碌的人们都停了下来。随着一句句“外加!外加!”,吐鲁汗母亲、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都闻讯从不同房间中走了出来。他们都十分的激动,一个个热情兴奋地与三哥拥抱问候。
“外加”是惊叹词,相似于汉族人的“哎呀”或“哎哟”的意思。
维吾尔人是伴随着“外加”长大并成熟起来的。无论是喜怒哀乐,逢凶化吉,邂逅亲朋,自我陶醉,痛苦不堪,抑或穷困潦倒,人们均会呼喊一声“外加”。
婚后的女人体形确实变化得惊人,看到吐鲁汗的母亲及伯母们就见分晓。
突然,人们将目光都集中投向了军武,三哥抱歉地向军武说,“对不起,一见他家人就忘了你的存在。”
“没关系。”军武摇头说道,心里已被这个场面所捕掳。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曾经拥抱过谁呢?母亲、父亲、还是哥哥,没有。或许是汉族风俗习惯与这儿不同吧!但是拥抱确实让人彼此拉近距离,他想自己这次回去后,应该给母亲一个紧紧的拥抱。
“这位是我弟弟,就是我向你们提到的在东北军区汉炮兵瞄准手的那位弟弟。”三哥向众人介绍道。
首先是吐鲁汗的母亲迎了上来,像拥抱儿子一般温情地拥抱着军武说:“美丽解放军巴郎子,欢迎你来到新疆,来到我们家做客。”虽然她讲的普通话并不太好,但军武勉强可以听懂。接者是吐鲁汗的伯母们及他的堂兄表妹等等一一前来向他表示欢迎。
“斌哥!”一声清脆响亮的叫声把人们震住。新娘一副惊讶的表情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紧接着一个箭步向三哥直冲过来,像个孩子般紧紧地拥抱着三哥,泪流满面地嗔怪着说:“斌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接下来哭得花容失色。
看来他们兄妹一般的感情,大概地是旁人没法体会的。众人着实都被新娘的举动所惊呆,个个目瞪口呆在望着他们。
“这是怎么一回事?”军武心里和众人一样犯嘀咕。
三哥来参加婚礼,然道新娘子不知道?
三哥一脸的疑惑不解,轻轻地拍着新娘子的背脊,又吐鲁汗投去询问的眼光。
“是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喜,因此之前她并不知道你会回来。”景吐鲁汗含笑地走近他们,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臂,向三哥解释道。
吐鲁汗的母亲即时递上一块红色小方巾,新娘接过方巾,低头又哭又笑地抹着眼泪,然后抬头望着她的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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