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就与军武在县城乘了火车,经本溪转车,天黑就到达了锁阳。
他们住了一夜,没敢在市区停留,直接坐长途公共汽车,前住锁阳县锁阳公社,去农村知青点调查崔英。
来到大队部一问,大队会计告诉他们:‘这个崔英,回城了!”
“回城?”排长一楞。
“是啊,最近锁阳劳动局来我们这儿招工,崔英是老知青,就照顾她回城了。”大队会计说着,将介绍信还给了排长。
“请问,崔英回城,被安排到哪个工厂?”军武想,既然这儿没有崔英,回城也要找到她。
“哦,可能是在煤矿吧?”大队会计也说不准,只是说了个大约预测,“她父亲是矿区的,她也应该由矿区安排。”
军武一听,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众所周知,锁阳是一座煤矿城市,那么大的矿区,他往哪儿找去?干脆,问崔英的家庭住址吧!
大队会计拿出了一叠子知青登记表,翻到崔英寻一张,查到,她家住望花区建设公社一委。
建设公社一委。军武记下了这个地址,连忙与排长坐车回到了锁阳。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排长与军武赶到建设公社,人们早已下班。问了守卫老师傅,恰好他知道一委的位置,就指了路。
委员会的老太太们很敬业的。一看是两个解放军来调查居民的事情,就把他们领到主任家。
居委会主任是个裹了小脚的老太太,看了介绍信,就说:“这个崔英是刚刚抽回城的知青,她爸爸是煤炭研究所行政处的,老共产党员,政治表现很好。她的妈妈,表现有点儿糟糕!”
“怎么个糟糕法儿?”排长直率地问道。
“嗯,这女人原来是市曲艺团说大鼓书的。因为生活作风错误,被开除了。这不,回到家里,还是不怎么老实,总是传出些风言风语的事情,我们没少教育啊!”
“主任,你最近注意没有?崔英是不是穿过军装?”排长还是直奔主题。
“军装?她没穿过……可是,有人说,她弟弟可是穿了一身正宗的军装呢!”
“能不能找她弟弟来,我们看看?”排长心急火燎地问。
“嗯,小红,你去找找崔吉岭,让他来一下。”
旁边叫小红的女孩子正做作业,听到奶奶吩咐,立刻系了围巾走了出去。
“刘奶奶,你找我?”小红刚刚出去一会儿,一个小伙子出现在了居委会主任家门口。
“吉岭啊,你来!”居委会主任冲小伙子招招手,“这俩解放军同志找你谈点事,你过来说说。”
崔吉岭就走了过来。他的身上,穿了一身绷得紧紧的军装。
军武一看,眼睛亮了。这身军装,是夏天穿的。冬天里,部队战士一般是穿棉衣在内,外面套外罩的。这小伙子不知道军装冬夏有别,穿在裹了棉衣的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小伙子,你好。请问,你这套军装是谁送给你的?”排长看到小伙穿了军装,简直是心花怒放了,迫不急待地追问。
“是我姐姐男朋友的。”小伙儿怯生生的回答。
“你姐夫是哪个部队的?”排长连珠炮一样,连续出击。
“本溪部队吧?”小伙子想了想,“我记的她写信是本溪那儿。”
“哦,没事了。”排长急于进行下一个人的调查,立刻示意老太太,这小伙子可以走了。
“吉岭,回去吧!好好念书啊!”
“嗯。”小伙子答应了一声,接着冲排长和军武摆摆手,“解放军,再见!”
“再见,”排长目送小伙子走出去,立刻就告诉老太太:“刘主任,我们想见一下崔英,可以么?”
“嗯,行啊。”说完,老太太又支使孙女小红跑腿。
小红爽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那位崔英姑娘前来敲门了。
“哟,你们……是刘大恩部队的吧?”崔英看见排长和军武,张嘴就问。
“是啊,你就是崔英同志吧?”排长看到崔英,立刻站起来打招呼。
军武没有站起来,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姑娘。她穿了一身朴素的工作装,却掩盖不住她的美丽。身材苗条,脸蛋儿很白,眼睛很亮。看你一眼,就放出来一股柔情,令男人难以忘怀。
“是的。”崔英回答了排长的话,坐了下来。
“崔英同志,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吗?”排长像是见到了罪犯,说话很不客气。
“是不是我和刘大恩谈恋爱的事儿?我们可是早就断了。”姑娘说完,心情显得很轻松,看样子,二人真是断绝了恋爱关系。
“什么,断了关系?真的?”排长显然不相信,追问了一句。
“这事儿,我没有必要撒谎。”崔英镇静地说道。
“既然早就断了,这是怎么回事?”排长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封信,那是崔英最近写给刘大恩的。
军武真没想到,警卫排这地方也兴拆看私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