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妮从厕所里出来,就喝退了两个女仆。上下打量着我,眼光像刀子一样,好象要把我切碎,看看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谁把我们的事捅到皇上那儿了?这么快?”她问我。
“我也觉得有点怪。”我分析,“一定是知情的人告状。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呀。即便我想和皇帝告状,也没有时间。”
“我不想去,”拉妮想想也是。她难过。“死也不想。你看,在家多好,有人服侍着。要是到了皇宫,我们就得服侍别人了。我从小没有服侍别人,都是别人服侍我。”
“咣!”的一声,窗户突然破了——有人用木棒把窗户捅开了。
一个人的脸出现在窗户上的窟窿眼上,瞪大眼睛看看我,然后再看看拉妮。
“你干什么?”拉妮生气地喊。“你做事一直就是这样鲁莽,不计后果!”
我也很生气:“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窗外的人似乎火气很大,“你有什么资格陪着拉妮?先吃我一刀再说。”
“呼”的一声,一把匕首就从窗户上的窟窿眼飞进来,我的头发自动移到一边,等匕首靠近就使劲一扫——“当”的一声,匕首落到地上。
“咦?你会头发功?”外面的人惊叫。“传说头发功是皇帝的功夫,会头发功,必定做皇帝;皇帝坐在那里,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感受大臣或是民众的喜怒哀乐,而头发就很警觉,可随时防备敌人的侵袭,保护自己。可以说,不做太子,就练不成头发功。你是皇太子?”
“真是这样?”拉妮也惊异地盯着我。
“我是太子我能在这儿?”我说。
我确实不知道我是谁。
“对,你不会是太子!”外面的人喊。
他从窗户外扔进一根绳子,勒在了我的脖子上。
绳子深深地勒进我的肉里,我很痛,呼吸也困难。
我猛地移动身体——“轰!”的一声,窗户倒了,那个家伙被我连人带绳拉进了屋子里。
窗子正好砸在他的头上,他的额头渗出了鲜血。
“拉妮,嫁给我!”他喊。
“成吗?”拉妮说,“我现在和此人连在一起,皇帝又下圣旨,叫我们两天内去报道——你说,成吗?再说,你不是要杀了这个男人吗,杀呀,你杀了他,我才有可能嫁给你!”
“我从京城来到这儿做教练,就是为了你!可是,可是,你连我的名字都懒得叫一声……”他哭着说。
“咣!”的一声,门开了,拉妮爷爷闯进来。
“这儿是你进来的地方?”拉妮爷爷冲着男人喊。
“我爱拉妮!”男人急忙爬起来,然后跪在爷爷面前。
“我知道。爱好啊!但是你的爱已经变成了罪恶!你现在就给我滚,不要再我见到你!”爷爷喊。
男人就跌跌撞撞跑出了屋子。
我看看拉妮,拉妮却在盯着我,好象在猜测我对这事的看法。现在看她,她漂亮得就像一有魔力的烟雾,可以把人的魂吸走,把人害惨。
男人见到她就不会忘记,一定被她的模样,她的眼神,她的气质……甚至她的一个微笑,——这一切所吸引。眼神中带着调皮,气质中溢着智慧,微笑中带着骄傲,一切是那么神奇。
屋外驶来二辆马车。
“你们俩必须在二日内赶到皇宫,不要因耽搁时间丢了性命。”爷爷说。“你们这就上马车走。”
我和拉妮就坐上一辆轻便马车。
我是抱她上去的。她的身体像团棉花一样软。她的手却是那样的温热,像铁一样硬,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
“一路上对我说很多的故事吧……”她的嘴对着我的耳朵说。
“和你在一起,阳光变成了笔,一切变成了纸,你的漂亮变成了文字,我就读给你听。”我也把嘴对在她的耳朵上说。
拉妮就“咯咯咯”直笑。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远,我们都不怕了。
车上加了布棚,布棚上面又用布帘隔开,我和拉妮各坐一边。另有一辆马车跟着,载有吃喝的东西;还跟着四个骑兵保护我们。这四个骑兵是后派来的,在女人面前很有精神,一有机会就盯着拉妮和她的仆人看。
有这么多人陪着走,我觉得自己成了皇帝,一时很满足,
可就是进京的路不平,坐马车颠得很。尤其走山路,颠得屁股都痛,颠重的时候,拉妮就叫一声;当我们的身体隔着布撞在一起的时候,拉妮还故意擂我一拳,大叫:“你坏,都是你的错!”
想讲个故事,但是总是没有心情。
天很热,呆呆地坐在马车上出了很多汗;偶乐刮来的风像女人温柔的手指,轻轻掠过我的脸庞,滑滑的;树上的蝉就拚命地叫,叫声连成一片,像海像浪又像山,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马车经过一处树林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骑兵突然被从树丛里伸出的铁钩子钩住,纷纷落马;几个土匪就从树后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