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也不能去！”公主喊。“在这儿最安全。我为什么养猴子？猴子能治好你的身体的缺陷。顺子……”

为什么公主对我不隐瞒什么呢？

她过来拉起六顺的手，目光却像网一样，网住了我的全身。她的阳光好象树根，长在我身上。不，她的目光就是雨，下着，渗着，要淹没我。

“走，到我房间，先换衣服……”她命令我。

我就和她一起拉着六顺进入她住的石洞。

石洞又高又大，倚着山，洞口围都是树木，洞口好象是山的眼睛。而整个山好象一个忠厚的男人，在这儿守着性情古怪的公主。

显然，石洞是经过人工雕刻过的，墙壁光洁，有石桌，石凳，还有石猴，石马，石剑，石弓。一切都是石头的。墙壁上有石门。打开石门，能通到别的地方。

青平公主把我和六顺让到床上，然后点燃壁炉，壁炉里柴就伸展出红的火焰，把炉膛当舞台，就在那里跳跃，“啪嗞嗞”地歌唱。

“找两套男人的衣服！”青平公主对着墙壁的一个圆洞说。

这个洞口是一个传声洞，把声音传递到别的地方。

不一会儿，一个猴子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两套男人的衣服。

这是一只很大一点的猴子。

上一次我和拉在这儿的时候，也见过这样的猴子，它们能听懂主人的话，来来去去很匆忙的样子。

不过，这只大猴子却特别看了我一眼。

这眼光很特别，像一束阳光，照到我的心里。它的嘴角掠过一丝微笑，好象燕子的翅膀一划而过，但是却被捕捉到了。

洞里暖和起来。

石洞好象一个暖和的被窝。

“冲个澡！”青平公主把我和六顺推到隔壁的卫生间。壁炉的火把铁箱里的水烧热了。

那个大猴子又出现了，这次给我们送来了毛巾和肥皂。

石槽很大，把水放满，我和六顺一起躺进去，热火像无数只手一样抚慰着我们俩的身体，很是舒服。

另一只猴子进来，端来姜汤和米饭。

青平公主进来：“就在水里吃吧，叫水泡着，浑身的细胞都会感到饥渴的，这样吃得舒服。”

她就坐在我们的旁边，看着我们吃。

我们都穿着内裤，没有感觉不便。

她看上去二十几岁，实则三十多了。她就是一个火炉，没有她，这卫生间就冷清，这水就冰凉。

“公主，天上男人多得是，你为何偏偏爱上李将军。”我故意提到这个话题，叫六顺了解一下自己的母亲。

“我喜欢唱歌，李将军会唱；我喜欢画画，李将军会画；我喜欢写诗，李将军会写；我喜欢听故事，李将军会说；我喜欢高大的人物，而李将军就是……他就是一个天了，我的天空。李将军把我当面他的女儿。那时，我把他当成我的爸爸。大一点的时候，他外出打仗，都带着我，我和她的女儿李青在一起玩。晚上我和李青都会爬到他宽大的身体上玩耍。那次敌人突袭，我和李青都落到敌人手里；同样，我和李青都被敌人破了身子。那时我们才五岁。他又带兵杀来了，砍了敌人的头，把我救回去了。——我永远也忘不了他挥刀头落的情景，刀光是银色的，血就像开了朵花，人就像棍了一样折断了……那天晚上，我就得他单独睡在一起……她好象了解我，一点一点解读着我。我就像一道神秘的难道，需要证明，需要破解……”

也许六顺听得进去，慢慢了解自己的母亲。也许他听不进去，慢慢憎恨她。反正事实就是如此，他必须接受。

这时，我觉得阵阵发热，眼光发蓝，看什么都是蓝色的。

也许我们用的水是药水。

“累了就到套间休息。”公主不想再说下去。

套间的让打开了，门后有只猴子，听到公主的吩咐，就做准备工作，铺被褥，摆枕头，准备拖鞋。

套间还有一个门，连着另一个洞口。

我用毛巾包住身体，先离开了卫生间。

洗过，吃过，现在该睡觉了。

猴子退出去了，石门石窗关了，石洞里里一下子暗了，我倒是担心起来：我还能出去吗？

我躺到石床上，盖好被子，很快就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翻身的时候，手摸到了一个女人。软软的热热的，平平的高高的，长长的弯弯的……

我感觉是青平公主。

“你别走了……”她紧紧地抱住我。“你已经无处可去。——现在世界上的魔力全消失了。二皇的三皇都离开了。皇帝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个头两只臂。你就在这吧……”

“你怎么知道这些消失的？”我有些奇怪。她在这封闭的山里，谁传递消息呢？

“我在皇宫中就喜欢养鸽子。有人每天都传递消息给我。你曾做过皇帝。满足过吗？”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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