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扑嗵”一声对着师傅跪下了:“大师,谢谢救命之恩!”
“使不起,陈员外,快快请起!”师傅忙过去扶他。
我在梨园溜达的时候,师傅和陈员外已经做了自我介绍,两个人聊得来,也不知师傅给自己起了什么名字,不知他说自己是哪里人。
突然,“轰轰”两声炮响,紧接着是一震“噼噼叭叭”的鞭炮声——皇上已经到了庄园!
鸣炮是皇上给庄园的最高荣誉,而鞭炮则是庄园为迎接皇上特制的,全是用红纸,花炮炸开后,碎纸就会变成几个大字——皇上万岁。
“怎么办?”陈员外悄声问师傅。“——这儿的士兵会对皇上告状的……”
“杀!”师傅坚决地说。他已经没有了仁慈之心。“然后叫你的人换上士兵的衣服……”
“只有这样了!”陈员外同意。
于是,师傅就朝程剑长的几个士兵走过去。这几个士兵因为失去了主子,又见对手武艺超强,正在犹豫,不知是跑是躲。
“拿好你们的剑!”师傅对他们说。
“饶了我们吧!”一个士兵感觉不妙,小声哀求。
“你捅我我才能饶你!”师傅说。
于是士兵就用剑捅他,也许只想要比划一下,并不想伤害他,——即便是伤害,也不可能伤害了他。——但是剑刚到师傅身上就断了,断下的剑却刺进了士兵的身体,士兵就倒下了。
师傅拣起断剑,对准另一个士兵一比划,这个士兵也倒下了。
还剩下两个士兵。
我急忙跳过去,挡在这两个士兵跟前:“师傅手下留情!”
“你怎么不哑巴了?”师傅有些生气。
“事情太急,我的哑巴就好了。”我寻找词儿应付。
“你不要给陈员增添麻烦了!”师傅有点焦急,“因为皇上已经来到庄园门口,陈员外还要出去迎接,而留着这几个多事的士兵,就会给陈员外增加风险。弄不好,这庄园里的人没有活命的,这要死多少人?”
师傅说的有道理。死这两个士兵风险少,留着风险就大了。
“交给我,我来处置吧!”我还是做最后的努力。
“那就快!”师傅很相信我。“——陈员外,快叫人收拾‘战场’,我陪你去迎接皇上。”
我靠近士兵,伸手夺下一个士兵手里剑。
这两个士兵已经吓傻了,只等别人来处置。
我悄悄对他们说,“我一挥剑的时候,你们就倒下!”
也不知这两个人听明白了没有。
反正我一挥剑,两个就一齐倒下了。好在师傅和陈员外一起离去了,没有看到我和士兵的“表演”。
而小欣就跟在师傅和陈员外的身后。
陈员外的人开始收拾这个地方,把人该抬走的抬走,把那堆掩埋过师傅的石头也弄走。
我也假装收拾东西,把被我“杀死”的人拖走。
但是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就各踢了他们一脚:“快点跑,到水库那边去,混进施工的人里面,也许能拣条性命!”
两个人要跪下谢我,但是我转身便走,不浪费他们逃跑的时间。
“你!你!”桃儿突然出现了。指着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桃儿!”我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哇!”她一下子哭出声来,蹲在地上,捂着脸,浑身颤抖。
我过来扶起她:“桃儿!”
她的悲伤,她的苦恼,她的惊异,她的冤屈……深深地感染了我,我抱着她,就像抱着我自己,我也悲伤,苦恼,惊异和冤屈……
“你是人是鬼?”桃儿终于说话了。
我把她抱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庄园外的栗树林里。
风中的栗树叶“沙沙沙沙”响,相互熟悉,相互亲热,相互磨擦,相互致意,亲亲爱爱,即使飘落,也三三两两。
阳光穿透了树林,点点滴滴落在地上,染白了草,数着草里的虫子,画着虫子身上美丽的衣服。
林中的小溪在轻轻地弹唱,树木好象弓,而溪流就是弦,弓长弦长流水长,好听的歌儿水中唱。
啊,要是人没有争斗该有多好!抱着美人,享受这自然的美景,整个人都陶醉了。
“说话呀!你到底是人是鬼!”桃儿摇着我。“你是从哪儿上来的?——我以为你死了呢!——我叫爸爸不要关洞门,可是他还是关上了……急死我了……”
“你说我是人是鬼?”其实,我也说不清我现在是什么。
说是人,我真的是人,五官端正,心地善良,而且还很聪明,有责任心……说我是鬼,我也是鬼,做了很多正常人做不了的事情,叫正常人不能理解,自己也无法解释。
人也许从来也没有听鬼解释过什么。
我现在也无法解释。
“皇上要来了!”我转移了话题。“也许他会死在这了……”
“不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