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需要休息，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腿很沉，就想倒在地上睡上一觉。

我跟着她一直没有走出石洞，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这更增加了我的睡意，差一点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丽香道长回过头来喊：“打*精神！——身上不接受别人传给你的能量，是不是就像掉了魂儿似的？也许你有点不习惯，有一个痛苦的过程，不过，在这儿，痛苦就要结束了。”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人只要活着，就免不了要痛苦，免不了受人摆布。我庆幸自己能一路拚杀，自己总是幸运着，虽然有时候能脱离自己的肉体，但是却能找到另一个人肉体，而且还享受着女人的关怀，我一个人美得暗暗发笑。

走到一处走廊的尽头，我以为走到头了；但是推开一扇石门，走廊又出现了，而且改变了一点方向；我们继续往前走。

“路好长啊！”我感叹。

“这儿都是练功区。全国各地的人都有人在这儿练功。有的练了一百多年。——你是不是不瞌睡了？——练功好的人，可以放出能量，我们身上有了一点这种能量，脑子就很清醒。”

我是觉得有了一点精神。

我问丽香道长：“练了一百多年功夫的人，现在有多少岁数？”

她说：“不清楚。也许有一百二十岁，或是一百五十岁；要是再大胆一点，可以说是二岁，或者更多。在这儿练功，可以引用峨嵋山的山气，而峨嵋山的山气来自于大地，来自于社会，来自于太阳，来自于宇宙。”

走廊里突然明亮多了：一束阳光像水一样扑在墙壁上，清楚得可以看到阳光是飞舞得灰尘，恍惚中我觉得这阳光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我的身体可以在这阳光中移动漂移，因此我的心情兴奋。

“你以为这是阳光？”丽香道长神秘地问我。

这当然是了。但是我没有说出来，等着她的下文。

果然她接着说：“这是峨剑长的功力的体现。我们这就去见他。”

我惊出一身冷汗：这峨剑长确实厉害！在这儿，我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我的敌人了，说句心里话，我不希望有人要比我强。

石门“吱”的一声开了。

峨剑长的石洞很宽敞，他正裸着上身，和十几个女人滚在一起，身上出汗了，好象抹了油，又滑又亮。

见我进来，他就爬起来，坐在地上，几个女人就往他怀里钻，你推我抢，最后竟然有三个女人挤在他的胸前，紧紧地抱着她，挡着了他的脸。

“随便坐。”他边说边活动身体，胸前的女人就笑，就摇摆。

丽香道长坐下来。

我就坐在她旁边。

地上铺毛地毯，软软的，很暖和。我就想躺下来。——这里有很多的女人，叫人觉得很安全。

这个峨剑长现在给我的印象极差，原来他是一个轻浮的男人，在这儿当上了土皇帝，叫女人当水泡着他了。

不知他要怎样教训我。说好的我听听，说不好的，说不定我要和他较量一番了。

丽香道长把手伸给了我，我就一遍一遍数着她的手指，感觉心情越来越好，身体越来越兴奋。

“我在这儿洗一个女人澡。这样会延长自己的寿命，消除身上的疾病。我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你看我有多少岁数？”峨剑长甩掉身上的女人，开始和我聊。

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这个年龄混在这么多的女人中，不会叫人觉得惊讶。

我没有回答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心里一惊：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也许答案就在他的这里，他马上就告诉我了。

可是，他没有说。却是说别的事情：“近来峨嵋山老是笼罩在雾云当中。大地上的势力是无法撼动峨嵋山的，无论是匈奴还是倭寇都不能。但是天外来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非常强大，既不给一个目标，也不停在一个地方，好象在搜寻一个人物……”

这时，他的眼睛就紧紧地盯着我，好象在告诉我，我正是这股力量寻找的人。

“对，正像你想的一样，我以为你是天外的力量所要寻找的东西。”他肯定地说。

现在他知道我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此人很奇怪。现在他不是个人了，一定是个神啊。

我摇了一下头，轮到我说了：“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也无法证明。我现在好象一个梦，飘到了这里，坐在你跟前。你说怎样就怎样了。”

“哈哈哈哈……”见我这么直率，他就被逗笑了。

我接着说：“你有这么大的功力，你还叫石门对我发出响声，这说明你很重视我，叫我认为一切都很自然；你故意埋在女人堆里，也是叫我不要紧张，一下子接近你。——你在我面前演了一处喜剧啊。”

“高！”峨剑长喊了一声。

洞里的女人都坐下来，静静地听我们谈话。也许她们正沐浴在峨剑长的功力之中，享受着，接收着，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