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副不争气的样子看着她,“好歹你也是王妃,连这点气度都没有,轻衍是沐王府唯一的儿子,至今不肯记在你的名下,不就是为了轻蔓吗?日后轻衍与你闹分了,我看你以后能如何?”
“母亲,儿媳知错了。”
“罢了,我看王爷也不信你,最近你消停一阵,等寻着魏氏的错处你名正言顺的出面掌家。”
“是,多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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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一行人回到了“草堂”,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李嬷嬷连忙迎上去,“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今日吓死我了嬷嬷,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我真害怕王爷翻脸不认人。”雪莲说道。
沐轻蔓轻笑,“我那个爹好面子,自视清高,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偏袒殷氏。”
雪莲过去拉着她的手,“只是委屈姑娘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殷富轻薄,若是传出去……”
“不怕的,名声算什么?”她轻笑。
李嬷嬷轻叹了一声,“王爷是你爹,他心里终究是疼你的,你把事实跟他说,他不会不信。”
沐轻蔓抿唇,目光如炬,“嬷嬷,他不疼爱沐轻玥吗?不疼爱沐轻环吗?可是他对我的疼爱,就是让我们住在‘草堂’这么多年。”
雪莲点头,“就是,嬷嬷,王爷亲口斥责了王妃,还说要上奏折和离,只是被老夫人挡了回去,训斥王妃治家不严。”
嬷嬷静默:“老夫人是为王府着想,出了这种事情,沐王府脸上无光。”
沐轻蔓沉吟,静默了一瞬间,“殷氏家族如今屹立不倒,殷家长姐为后,还有太子做后盾,失去了这棵大树,父亲在朝中地位必然受损。”
李嬷嬷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啊,果然是长大了,要是你哥哥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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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结束,已经是半夜了,敲敲打打的声音总算是平息,街上传来了敲梆子的声音。
原打算休息了,沐晋严带着人来了。
一开门,言叔就二话不说的跪在门口,沐轻蔓有些惊讶。
沐晋严看着周围的陈设,平静的面色下波澜微动,再看看头顶上的‘草堂’二字,更是酸涩不已。
他指了指头上的匾额,“我记得,这里原本叫‘宜室居’,怎么改了名字?”
沐轻蔓垂手在一旁,“本就是‘草堂’,称不上那么有台面的名字,就让兄长改了。”
沐晋严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轻叹了一口气。
院子里面漆黑一片,一条青石小路横贯中间,周围是骄纵的野草,疯了似的长出来,沐晋严皱皱眉,什么也没说。
“你身边就一个丫头?”
“还有一个老嬷嬷,年纪大了不能熬夜,我让她早早的睡了,父亲有何吩咐?”
沐晋严指了指地上的言叔,语气生硬,“临走之前,我让他好好看着你,可是他没看好,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交给你处置。”
沐轻蔓心惊,言叔是沐晋严的心腹,她当然没有资格。
她连忙跪下去,“父亲,这件事情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急火攻心才不顾那么多人闹出来,蔓儿十分后悔,要是听言叔的话,再谨慎一点,就不会上当的,都是我的错,与言叔无关。”
言叔沉着脸没说话,只是微微动容。
“你虽为他开脱,我却不能放过他,杖责三十,小惩大诫,老言,你说如何?”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他干干脆脆的磕了一个头。
沐晋严看向沐轻蔓,“这里太过偏僻,明儿就搬出来吧,挑几个合适的丫头伺候,想要什么去找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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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搬出去,只是让人把院子修葺了一番,自从寿宴一事,从此名声大噪,老夫人也向着她,府里的人看着她得势,恨不得跪在地上讨好她不要计较以前的事情。
沐轻玥和殷氏这几天都没有出来惹事,倒是魏氏最近风光得意起来了,俨然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
沐轻蔓好不容易送走了热情的魏氏,已经快要天黑了。
这几天‘夜阑珊’来了一批新的小姑娘,她得去看看才行,早就坐不住了,让雪莲假扮她在床上睡觉,兴冲冲的就走了。
看着灯火辉煌的‘夜阑珊’,沐轻蔓对生活又重新充满了希望,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钞票飞向自己。
沐轻蔓熟车熟路的从后门进去上楼,杜十娘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说:“对面的楚楚馆关门了,真是痛快,赶紧投进我的怀抱吧,你已经家喻户晓了。”
沐轻蔓知道她说的什么事情,毫不在意,“别说那么多了,这一批多少人?”
“一共四十几个,资质好的就十几个,还有八个是年纪太小,打发去做粗活了,剩下的死活不肯接客。”
沐轻蔓皱眉,“她们不是自愿卖身吗?”
“是啊,拿了钱转身就翻脸,整的我们跟逼良为娼似的。”杜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