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蔓连忙过去扶她,可是没等靠近,就被缇娜一把甩开,就看着她飞快地跑了过去。
在青灰色的大理石坟茔的旁边,一个拱形的弧度台阶,缇娜一下子瘫软的跪坐在那里,绝望的抚摸着墓碑。
沐轻蔓的眼眶有些模糊,缇娜一直告诉自己不会发生最坏的事情,就算是沐轻衍昏迷沉睡瘫痪在床,她也庆幸也高兴,可是这一幕,深深地让人刺痛,她所幻想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沐轻衍死了,她再也见不到了。
沐轻蔓没有上前去,她就站在马儿旁边,远远的看着,泪眼模糊。
这一刻,缇娜比她更难过,比她更伤心,比她更绝望。
天色沉沉的,天青色的边沿要和远处的草地连为一体,缇娜跪坐在那里哭的不能自己,一直到太阳升到了半空,阳光轻轻地笼罩着一人一墓碑的身上,光芒十分的柔和,沐轻蔓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边走过去。
威严赫赫的大理石的台面上,庄严肃穆的被圈了起来,当初她亲眼看着全云南的站在风里雨里,站在这里,送走了沐轻衍最后一程。
那个场面,她至今想起来都震撼不已,可是如今,也只能回忆一下了。
沐轻蔓走了过去,蹲下来看着缇娜,“当初,我叫你嫂子的时候,大哥不允许,他说万一哪一天他不在了,留下你没名没分的,会被人指指点点,如今一语成谶,果然应验了。”
缇娜哭着摇了摇头,“我以为他不会死,他说他不会死的,他说他会回来找我的,他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他怎么就死了呢?”
“我大哥,他向来说话算数,只是这一次,他食言了,我想如果他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他希望你过得好一些,以后嫁人生子,日出日落,忘了他吧。”
“不,我不忘,我死都不会忘……”缇娜喊了一句,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看着墓碑,泪眼模糊,“我要永远记得,他说话不算话。”
沐轻蔓微微哽咽,“缇娜,你知道吗?我们要走了,要回到京城去为大哥报仇,这次云南城失陷,是有奸细在从中作梗,我和瑾之已经安排好了,可是我们放心不下云南和你,才迟迟没有动身。”
缇娜微微一震,“谁?”
“这个自然由我们去办,可是云南不能交到别人的手里,我大哥手下纵然能人很多,但是良才太少,大哥在的时候尚且能够压制得住,大哥不在的时候,闹出了不少的乱子,若不是瑾之从中胁迫,早就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缇娜,你要快点好起来,京城里来了人,皇上让我们赶紧回去。”
缇娜站起来看着她,“是谁害死了轻衍?”
沐轻蔓抿了抿唇,她原本不想告诉她的,仇恨会蒙蔽一个人,更会毁了一个人,但是她不说,她早晚也会知道。
她轻叹了一声,“是大哥手下的殷磨,他联合了那些流匪和外敌,制造了这一出大乱,殷氏背后是皇后和太子在撑腰,我们不能耽误太久。”
缇娜眯了眯眼睛,“皇后和太子?我和我爹为他们的江山鞠躬尽瘁,分离杀敌,他们还敢在背后算计我们?”
“权势就是这样,谁都可以利用,谁都不放在眼里,若不是前几日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来了,我们还能多留几日,只是再耽误下去,我们布下的棋局就要被看出来了。”
“什么棋局?”
“一个请君入瓮的棋局,一个可以让太子失去皇上信任的棋局,缇娜,云南真的要交给你了。”
缇娜目光低沉的看着墓碑,语气沉静冷淡,“我生为云南人,这辈子都会守护云南,只是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忠于太子,我所率领的云南百姓,从今往后,也绝对不会如往常一般的安生了。”
沐轻蔓微微蹙眉,抿了抿唇,“缇娜,只要一如既往就好,太子再算计,也不会牵连到你,你没必要这样插手进去,会引起太子的忌惮。”
“我不怕,云南不怕,轻衍更不怕,他夺走了我心爱的人,还想让我为他守着江山吗?我父亲为皇上效忠了一辈子,他死了之后,皇上把殷磨派来监军,说是磨炼,不就是监视吗?既然这个殷磨是罪魁祸首,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了。”
沐轻蔓摇头,“缇娜,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带着仇恨去活,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云南王府的每个人都那么关心你,我们都希望你能以前一样。”
“怎么可能呢?妹妹,轻衍要是还在,我可以跟以前一样,可是他现在不在了,谁保护我呢?我还要保护云南那么多人,这不公平,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沐轻蔓看着她的脸色疏冷,带着莫名的恨意,她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些,没想到她这么在意这些。
缇娜深沉的看了一眼墓碑,擦干了眼泪,眼眶红肿的像个桃子似的,“你们尽管放心的回去,等我把云南的事情熟悉之后,尽快的上手,我是郡主,是云南王的女儿,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留在这里。”
“我们都这么想的,只是皇上回去之后,一定会派人过来接管云南,毕竟你是个女人,而且还未嫁人,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