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瑾归能运筹帷幄也就罢了,用得好就是忠臣,给他点荣光也是应该的,但是用得不好就会翻天覆地,先前的事情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瑾之,你来到京城多久了?”皇帝语气沧桑,目光放的长远。
公玉瑾归的顿了顿,咬紧了牙关,他打心眼里觉得有些害怕,万一皇帝不让他走了,万一他的性命折在皇宫,他的蔓儿怎么办呢?他的孩子怎么办呢?
“臣从十六岁就来京城了,大约有十年了。”
皇帝点了点头,“一眨眼过去,都十年了,瑾之,你是少年国师,为朕做了不少事情,朕心里都明白,这次谋逆浩劫,也是多亏了你力挽狂澜,才保住了朕和七皇子,瑾之,你想过要什么赏赐吗?”
公玉瑾归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臣不要赏赐,臣能为皇上出谋划策,是应该的,皇上一直都是瑾之所敬仰的人,只要皇上安然无恙,臣愿万次不辞。”
皇帝看着他眯了眯眼睛,脸色也是有些阴沉郁郁,“瑾之,有件事,朕一直想问你。”
“皇上请问。”
“当初朕去国师府,偶然遇到一个妇人,你说他是京城里外族姬馆的老板娘,与你相识,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公玉瑾归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他心里沉郁的很,却不得不打起精神,他知道,他一步也不能错。
“是,从她第一天来京城开始,臣就查过这个女人的底细。”
“那你查到什么了?”
“她的身份成谜,只知道与蓝昭国的贵族有些关系来往,可是更加具体的却查不到了,往下挖背景深厚,瑾之能力有限,可是越是这样,这个女人的身份就越是可疑,幸亏她离开京城,不然真是要担心了。”
皇帝的目光微微的缓和了一些,垂下眸子,“没查出来?”
“是,内人也提到过此人的身份可疑,臣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直没有更深入的调查。
皇帝沉吟了一阵,明黄色龙袍上威严的蟠龙图案,像是要呼之欲出。
“查不了就不用查了,她没有危害到我朝的江山社稷,神秘些也无妨。”
“是。”
“瑾之,你是看着朕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老四,太子,他们为什么要谋反呢?朕给他们的东西还不够多吗?如果是你,你会谋逆吗?”
公玉瑾归跪在地上,跪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的看着皇帝,“皇上,臣一辈子都是皇上的臣子,若有一日不在朝为官,也是心系皇上的,臣绝对不会有谋逆之心。”
皇帝看着他的眼睛,深邃的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而公玉瑾归也看不清皇帝眼里的浑浊和漆黑。
两个人坦然的对视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一个坚定不移,一个探究到底。
皇帝顿了顿,先是收回了目光,看着桌面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摞奏折,笑了笑,“朕没有怀疑你的意思,瑾之,你不要紧张,朕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看你跟看我自己的儿子没有分别,不过是闲话家常罢了。”
“皇上,臣感激皇上的知遇之恩,也感激皇上带给臣的荣华富贵,更感激皇上把臣交给了苏夫人抚养。”
皇帝的目光微微一闪,他顿了顿,轻叹了一声,“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可惜啊……”
可惜不是生活在皇宫里,可惜不是我亲自把你带大,可惜我不能让你沾上皇室的关系。
“臣已经位极人臣,家人美满,没什么可惜的,若是皇上因为臣的子嗣的问题而感到惋惜,臣也有个好消息告诉皇上,云南传来消息,臣妻早已有孕,因为怕臣分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臣,仗打完了,她才派人来说的。”
公玉瑾归说起这件事情,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也是想让皇帝看在骨肉的情分上,放他这一次。
皇帝眉毛微微一挑,目光一闪,“是吗?这还真是好是,郡主嫁给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好消息,真是个好事啊。”
皇帝莫名其妙的轻叹了一声,顿了顿,目光大有深意的看着公玉瑾归,“瑾之,你也很高兴吧?”
“是,臣第一次为人父,自然很高兴,恨不得立马就去云南把她接回来,可是因为皇上这里还有好多杂事,便一直拖延着,苏夫人已经多次斥责瑾之了。”
皇帝笑了笑,脸色好了一些,“苏夫人一个妇人,自然想的都是些小事。”
公玉瑾归磕了一个头,“皇上,臣有一事,请皇上允准。”
皇帝看着他,“何事?”
公玉瑾归微微垂眸,“这次去云南探望内人,因身子不便,不能立即回来,但是京城瞬息万变,臣也不敢占着位子不做事,更何况七皇子能力大有提高,臣不敢居功自傲,为了给百官做个表率,臣想跟皇上辞官,从此以后,愿为一介布衣,流浪江湖。”
皇帝的神情微微一顿,目光有些收敛,蹙眉,“辞官?你要辞官?瑾之,将来七皇子登上大位,还需要人辅佐啊……”
“瑾之年轻气盛,当不得这个重任,更何况无数的元老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