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个人打趣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苏滢滢先反应了过来,站了起来,几步向前打开了门,孙开志正巧走到门外,看到苏滢滢哈哈一笑,然后说,苏老板好久不见了。
苏滢滢嫣然一笑,毫不避讳地将手臂挎在孙开志的臂弯处,跟着他走到了屋内,这个亲密的动作反倒让刘亦东感觉不舒服了,但是孙开志见到刘亦东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说,小刘也在啊,这位是?
没等刘亦东开口,苏滢滢抢先介绍道,北京过来的书法家李先生,这是我这些年见过最好的字,所以特意让您来看看。
孙开志抢先伸出了手,对李长福说,李先生好,我是孙开志,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李长福握在了孙开志的手上,答道,我们可不是初次见面了,上一次我们来山南市见过您一次,不过我们一下子过来几十人,没有跟您说得上话。
孙开志看了刘亦东一眼,显然领悟到了什么,晃动着手臂说,原来是北京过来的专家啊,上次来我们山南市考察核电站,太匆忙了,没来得及跟先生亲近。如有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关照。
李长福客气了一下,那面苏滢滢说,李先生写的字很棒,下午我让他们裱起来,估计现在已经弄好,我这就叫人跟您送过来。这是刘主任特别带过来的字,我也看了,很有气势,估计很符合您的口味,要不然您先品品?
说完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刘亦东上前几步,站在了那副字画前,对孙开志说,领导,上次您提过想看看,正巧我这几天专门陪李教授,听说您过来就带来了,有些唐突了。
孙开志走了过去,站在字前,仔仔细细地品着那五个字。
李长福也站在了身侧,跟着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孙书记,您看这幅字如何?
孙开志笑道,您就不要叫我书记了,今天我来这里是以文会友,我比你年长几岁,叫我一声老哥吧。我叫你李老弟。
李长福也不客气,直接喊道,孙老哥,您看这个字如何?
孙开志说,这个字写得如何我不能评,写字这个人放在这里,说其好,难免有拍马屁的嫌疑,说其不好,又怕将来找惹是非。不过这五个字我倒可以说一下,这应该是我们为官的座右铭,现在有很多官员太不清楚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了,张口就是升官发财,升官与发财要分开,你要是想发财就不要当官,你要是想从当官的途径来发财,那就叫贪污。我们党治贪污腐败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只有有一天人们将当官当成一种负担,公务员考试不再是爆满而是连报名的都没有,那个时候的官场才是真正地为人民服务的官场。
孙开志还真不愧是搞党纪的,几句话说得干净利落。李长福点了点头,说,中国就是缺少一些能够律己的好官啊。今天我写了一个字,一会儿你看看怎么念。
话音未落,苏滢滢将已经裱好的字搬了进来,刘亦东急忙将带来的字放在了沙发上,将刚刚李长福写的那个奇怪的字放在了茶几上。
孙开志打眼一看,口中喝了一句,好字,好字。果然如苏老板所说,山南市还真是看不到这么好的字,如果李老弟不介意,一会儿能不能也给我留几个字,我挂在我的办公室里。
李长福很是得意,他说,老哥开口了,自然没问题,我干脆一会儿也给小刘一幅字吧,见者有份。
孙开志在字旁转了几圈,然后说,左金右奴,这个字还真的不认识,虽然我才疏学浅,但是对古字还真的有一些研究,这个字非古非金,恐怕是先生自创的吧。
李长福说,老哥果然博古通今啊,还真就是我没事自创的,您看这个字如何?
孙开志说,金奴,金奴,是让人不要做金钱的奴隶吧。
那面苏滢滢答话道,我看是又金女,先生肯定是讽刺我,说是又见拜金女吧。
李长福连忙摆手说,不敢不敢,绝对没这个意思,看来下次还真不敢乱写字了。
苏滢滢的搭话让气氛变得十分融洽,李长福说,这个字其实念“猪”。
孙开志说,zhu?这个读音有些意思啊。
李长福说,它是多音字,它还有一个读音叫做“官”。
这句话说的刘亦东吓了一跳,李长福还真是直来直去,什么都说。
孙开志到没介意,哈哈一笑说,是不是骂甘愿做金钱奴隶的官都是猪啊。没想到李先生如此超然的字,也是一个俗人啊,还有仇官的心态,这在字里还真是看不出来。
其实从这句话中,已经能听出孙开志不太高兴了,但是李长福还没听出来,或者是故意没有听出来,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从前有一大户人家,养了一头恶豕,这个人家建了一个笼子,可是门上的锁从来都不锁,这头恶豕很霸道,甚至可以说是穷凶极恶,它什么都吃,早早地将邻居家的菜都给吃光,还吃了不少邻居家养的牲畜。但是由于大户人家权力太大,四周的邻居只能有些怨言,却不能对着头恶豕怎么样。等到过年的时候,大户人家忽然召集了所有的邻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