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沈浩然叹口气,“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我只是提醒你,看事情不能看表面,就像白家的事情一样。”
钱舒舒蹙起眉头来,偏头去看,“白家?”
沈浩然难得如此认真,那双眼睛里更是映射出了锐利的光芒,倒让人不敢靠近。
“没什么,这些事情之后纪东一定会慢慢告诉你的,就算他不说,你应该也清楚了大半,他既然把你规划进了未来,就代表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接受了你,这一点你还不明白吗?”
钱舒舒的话语生生在嘴边停住了,恍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更加迷惑了。
车子停在店前,沈浩然从上面下来,帮忙打开车门,“下车吧,别瞎想了,难得我沈浩然大方请客一次,尽管吃。”
沈浩然身姿挺拔,样貌更是上佳,引来不少的路人注目,钱舒舒跟在他身旁,觉得极其别扭。
他和白纪东都是同样的人,同样耀眼到让人想看却又不敢看的存在,在他们的那个世界里有着她想象不到的事情,更有着她无法深探的秘密,这终究是她和白纪东之间的鸿沟。
“先生您好,几位?”服务员迎上前来问道。
“唐糖?!”一直站在沈浩然身后的钱舒舒一下子冒出头来,一脸的震惊。
瞬间,沈浩然的身上像是裹了千万层的寒冰,冷如冰刀的眸子朝那个服务员投去视线。
钱舒舒瞅瞅两个人,一把拉住唐糖的手,“你怎么在这里?”
唐糖急忙把手缩了回去,“对不起,这位小姐您认错人了。”
说完,她就急急忙忙转身离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舒舒转头去问沈浩然,他的眸子里带着逼仄的光芒,语气更是冷淡,“是你认错了,我们换一家店。”
“你是在开玩笑吗?”钱舒舒一把拉住他的手,“沈浩然,那个就是唐糖吧。”
“我都说了是你认错了!”沈浩然一把甩开她的手,极其愤怒地看向身后的人,几秒后又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情绪急转,“跟我出来,车上我们详细说。”
钱舒舒还想回头去看看唐糖,结果发现早就不见踪影,自从大学毕业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唐糖,最后一次见面都变得模糊,可是世界上真的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吗?
车内,钱舒舒一坐进去就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沈浩然沉默半晌,终于发动车子,遂说道:“当年唐糖怀了我的孩子,后来流产了,我觉得自己伤害了她就和她分手了。”
“沈浩然!”钱舒舒的眼神变得犀利决然。
“我知道是我渣,对不起她,但是当时的我根本承担不起那个孩子,我也有想过和她有未来,可是后来她亲自来告诉我她做了人流,那个憔悴的模样如果你见到的话也会做出像我同样的决定,她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耽误她。”
“那你和她上床的时候有想到这一点吗?你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让她怀孕,沈浩然,你有没有一点儿责任心?”钱舒舒心里闷得慌,一想到刚刚唐糖的那个眼神,她的心就跟着疼。
大学时候和她关系最要好的就是唐糖,这么多年她最可惜的就是没有在她离开的时候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家都搬走了,她早该猜到唐糖出事了的。
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又失去了自己的挚爱,那时候她只能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
钱舒舒眼眶有些湿,她攥紧拳头,“所以呢?你就打算这样逃避了吗?你的罪逃得过良心的谴责吗?”
嗤地一声,车猛然停住,沈浩然整个人变得颓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想到……”
“我告诉你,唐糖是个单纯的女孩,我不管你当年做过什么事情,你辜负了她就是要负责,我本来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你做出这种傻事,要是早知道的话,当年我就该阻止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另外,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决好,然后再来教育我。”
说完,钱舒舒就丢下一个白眼,直接下了车。
她朝后走去,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住,立在门口眺望的那个女孩子见到钱舒舒立马往店里跑,她及时抓住唐糖的手,“你在逃什么?”
钱舒舒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插进唐糖的心脏,她隐姓埋名至今,没有想到缘分这种东西就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
淮城这么大,为什么偏偏又遇见了他。
姐妹重逢,没有哭泣,没有拥抱,因为他们早已成熟,不再年少。
唐糖带着钱舒舒走进自己的宿舍,小小的屋子里甚至还有些发霉的味道,钱舒舒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唐糖见状立马说道:“这里有些破,你别嫌弃。”
格外的生疏让钱舒舒有些难受,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们多年未见,再加上她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性情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没关系。”钱舒舒找了个角落坐下,房间里灯光昏暗,虽然空间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