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赤膊汉喊道:“医仙,留步。√”
荆风见此也是吃了一惊,以为这常老三因自己打了他,纠缠不休。“我方才已经说了,只是点了你几个穴道,一炷香后便自行解开,并无碍。”
“不为此事啊,我这糙汉子,有眼不识泰山,误与医仙动手,实在罪过,只是另有事相求”
“有何事?可说来听听?”荆风见老三这般说,有兴趣听了下去。
“我家主人,前几日,因滇云山绿林打劫,交战时被敌暗器所伤,一到夜晚天寒之时,便痛如锥心,也寻访诸多名医,皆无计可施,只晓得这暗器叫做‘清心寡欲针’,今误打误撞上医仙,也是缘分,希望先生能救治我家主人,我碎瑶谷,皆视先生为恩人。”
“...,我只是来这边采药研方的,不料竟与你起了纷争。本不愿介入,但行医者以救人为天义,而且,我对你家主人的伤还颇感兴趣,或可见识一下,增加医理。”
“先生这般说,想是答应了?”
“不过我想请这位小哥同行。”荆风目光所视正是在下。
“这,怕这位少侠不愿啊?”常老三向我看道。
“哈哈哈,无妨无妨,小子独身一人,方便自在的很,久闻碎瑶谷风光无限好,谷主人也从来未曾在江湖露过面,我也想去探探新奇。”我说。
“如此正好,我这便叫小的们准备。”常老三道。
“且慢,今夜天色已晚,不若明日再启程罢。”荆风道。
“也好也好。”
次日,我便随着荆风,跟着这大小喽啰,前往碎瑶谷。于途中和他袒露了身份。
出客店,行有十里,入一丛林,有巨树参天,有古猿哀鸣,有花鸟相间,有路转峰回。
再行十里,出丛林,天空骤现。前方乃是山谷纵横,瀑布悬挂,白练腾空。
见那老三,朝天大吼,发出乌鸦般的声音,霎时间,阴云密布,众鸟来伏。顿时遮天蔽日,只觉得山石在移动,身体在下降。片刻功夫,乌鸦散尽。天露微明,诸人皆已身在谷中了。荆风与我,皆大惊。
常老三,示意喽啰们,将那被俘之人解去看管。
向我二人笑道,“两位少侠见谅,我碎瑶谷创建百年,除非谷中弟子所引,从未有能全身入此地者。前时,因那叛徒出卖,知我入谷的口诀暗语,带来一伙强盗,所以主人才以这训练了多时的神鸦,蔽日遮天之法引必要的客人来此。希望二位不要见怪。”
“这倒是稀奇,不过也是能够理解。还是快让我看看你家主人的病状吧。”
“好”
随着常老三的引路,一行人在这遍地花鸟草木的谷中辗转,而身后的岩石和树木也在随着众人的步伐在做着即时的变化。不一会,一条长河出现在眼前,从邻近的悬崖流出,奔向谷中地势更低处。河上横跨一宽阔的石桥。而河的对岸则出现了一座硕大的宫殿。中间大门牌匾所书正是“碎瑶谷”三个大字。
常老三先入殿请示通报。片刻,便邀我二人入内。
大殿富丽堂皇,两侧皆是执剑的甲士。殿堂之上,乃一纱帐卧榻。帐中人影若隐若现。
常老三解释道:“我家主人中敌‘清心寡欲针’,已卧床难起,言语不便,武功尽失,面容已毁。在此卧榻已久,万望‘医仙’救治,我碎瑶谷上下感激不尽。”
荆风听罢。问道:“可否,入前查看?”
常老三道:“当然。”
我随同上前,掀开纱帐,只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榻上所卧乃一面目狰狞不清,年纪估约三十有余的男子。面色暗青,已不能言语。呼吸微弱,但周身的气力却是雄浑,料先前也是一武艺高手。
脖子上有针印三枚。荆风从袖中取出一纱布,将针口上血迹拭去,观察片刻,又将将鼻子凑近纱布闻其味道。而后闭目沉思,突然开口大笑。“哈哈哈,我已尽知,你家主人的毒或可解之。”
常老三大惊:“如何破解?”
荆风笑道:“我少时随父行医,记得曾在湘西见过此毒,不过当时行毒之法是在刀刃上毒,刀砍伤口较大,可直接在伤处上撒上解毒散将毒素排出。而你家主人所中之毒,因针深入肌理,恐不似当初那般简单。不过我可试它一试。”
常老三,道:“若如此,则我家主人之幸,望医仙回春妙手救我主性命。”
荆风说道,“你们谷中,可有四季皆无光照,但草木却旺盛非常的地方?”
常老三大惊:“医仙怎知我谷中有这稀奇地方,正巧,我谷西南有处茂林,中无杂树皆可参天,但却终年不见太阳。而林中有一方塘,唤作‘瑶池’,池水常年恒温,故虽不见青天白日,却也郁郁葱葱。”
荆风说道,“那就好,你可取笔墨来,我绘草药图一张,可令手下前去采摘”
老三面露艰难:“医仙有所不知,那地方,虽艳丽,但地势过低,悬崖岩石锋利,乃谷中之谷,并无阶梯,碎瑶谷中除主人,无一人的轻功可来去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