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啸突然走进河内会所的议事厅里,里边的人全都大吃了一惊。要知道这可是他们越南帮最核心的地方,所有老大们都在里边开会,却被冤家对头闯到了面前却没有一个人来通报。
外边看门的人都死绝了吗?
阮海雄坐在那里依然没动,但却对一个小头目使了个眼色,小头目悄然起身,慢慢从旁边侧门溜了出去。一出门就气急败坏的叫着:“人呢?都死了吗?人家都闯到里边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通报?”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小头目心里一惊,连忙大步走到前边,只见原本全副武装守在外边的那帮子喽啰们,一个个倒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都怎么回事?”小头目气急败坏的用脚踢在一个喽啰的身上大声说:“你们都是吃红薯的吗?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拦不住,看你们这怂样!”
没有一个人辩解什么,回答他的依然只有呻吟。
小头目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扭身回了议事厅,就见原本站着的韩子啸已经坐在了大厅中央,那里有不知道谁送上去的一张椅子。而那个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小马仔,则是紧紧挨着他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自己这边,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紧紧盯着韩子啸,恨不得用眼神吃了他。
而韩子啸,却在众人敌视的眼神中丝毫不见慌乱,淡定的坐在那里,就像三国里单刀赴会的关云长一样。只是身边的那个捧刀的周仓实在有些瘦弱,而且还有些惊慌。
“姓韩的,白天你在这里闹腾的还不够?居然还敢找上门来,你是欺负我越南帮没人吗?”阮海雄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说。
其他的人也都是眼神里带刀,手也放在了腰上,准备随时拔枪相向。
大厅里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就像一根细细的线被绷得紧紧,稍一用力就会被崩断一样。
托尼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这些可都是他们黑手党的敌人,随时都有可能让他和韩死无葬身之地的。他紧张的一条腿又开始发抖,手也紧紧抓着韩子啸身后的椅子背。
韩子啸感觉到了托尼的紧张,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的一只手,捏了一下,就是这轻轻的一捏,托尼顿时回过神来。我怕什么呢?有韩在我身边呢。
韩子啸面带微笑看着阮海雄,半天没有说话,看的阮海雄心里直发毛。
“阮帮主,我可是来救你的命的,怎么就这么不给面子吗?”韩子啸终于开了口。
救我的命?阮海雄觉得十分可笑,上午就是你,把一把没子弹的枪顶在老子的头上,害得老子的魂都快吓飞了。现在你说你来救老子的命?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你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吗?
阮海雄冷着脸没有说话,阮虎在一边却已经叫嚣上了:“大哥,咱们刚才不就是合计着怎么干掉这个华夏人吗?现在他已经送上门来了还怕什么,大家一起上干掉他呀!”
话是这样说,可他坐着没动,潘文胜也没有动,就连那些小头目也没有动。有两个愣一点的,刚往前走了两步,发觉别人都没动,就赶紧乖乖地退了回去。
这家伙白天的变态可是大家都看到了的,虽然说白天阮海雄有些轻敌,虽然说现在大家这么多人,这么多条枪一起上,这家伙凶多吉少。可是,谁愿意去做那倒霉的堵抢眼的呢?
而且,叫嚣的最厉害的二当家都没动,咱一个小喽啰犯的着把自己的命往上送吗?
一时间,大家各怀心思,只是看着韩子啸,却没有一个人动。年轻的托尼后背上都渗出了冷汗,却惊奇的发现,跟着伟大的韩,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阮海雄看看自己的手下,心里一股子无名火起,他这些越南帮的手下素来都是以不要命著称。论人数不如黑手党,论资历也不如大圈,但就是能在曼哈顿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靠的就是那股子狠劲。
可是现在,就一个华夏佬,就让他们的狠劲全都吓得躲了起来。
更让他生气的是,阮虎虽然说着要大家上干掉韩子啸,但实际上打得什么主意他阮海雄一清二楚。他就是想激着自己和韩子啸拼,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用心何等的阴险。
再看老三潘文胜,今天竟然好像也站在了阮虎的那一边。阮海雄突然从心里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好危险,不但是因为来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更可怕的是,自己的背后原来也有两把枪在对着自己。
阮海雄突然决定了一件事,今天只要打发走了韩子啸,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阮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定时炸弹从自己的座位边上给踢出去,要不然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他炸得粉身碎骨不可。
想到这里,阮海雄压了压心里的火气,伸出两只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韩子啸说:“姓韩的,我倒想听听,我怎么需要你来救命了,而你又打算怎么来救我的命!”
此刻全场一片静寂,全都眼巴巴的看着韩子啸,想听听他嘴里说出什么救阮海雄的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