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方惟远生平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称谓称呼他。
军官向后躬身卑声道:“回郡主,此人无故阻拦鸾驾,不可不防。”
方惟远双手抱臂出声道;“呃,要不是你的人马横冲直撞,眼看就要撞上这位老伯,我才懒得管呢。”
华丽的香车珠帘里再次传出那娇柔好听的声音:“公子莫怪,是我手下的人太过卤莽,以致扰民骇俗公子恕罪。”
方惟远淡淡地道:“好说,郡主车驾冲撞的是这位老泊,草民倒没什么,需要恕罪的是这位老伯。”
他的话一说完,立即有几位官兵大声对我喝道:“大胆,敢这样对郡主说话。”
方惟远淡淡一笑,没有出声
香车里的声音道:“不得无礼,左将军你代我向那位老伯道歉,赔他五两银子。”声音依然带着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说到“道歉”时,音高由娇柔转向冷冰,一股森然的权威教人不得不听。
方惟远心里咕嘀道:郡主就是郡主,说话就是不同。
左将军怒目了一眼,但态度却不敢怠慢,整了整衣冠,上前向老者行了一个大礼道:“老伯,是小的们卤莽,得罪了。”说完,从怀中揣出一锭银子,递给老者。
那老者似乎被吓得脸色全变,双手颤抖抖地接过银子,一不小心,“当”的一声银子落地,他连忙俯身去拾,那知他的身体刚一弯腰,三枝利箭忽然从他的驼背上激射而出,直向刚才说话的香车射去。
左将军刚怒道:“你干什么……”老者的双掌已同时击中他的胸口,左将军的身躯像枯枝败叶一般被震飞出去。
射出去的三枝箭在半途暴起一股寒雾,刹时消失不见,但几乎同时,天空马上阴暗起来,无数黑云蓦地聚拢到头顶数丈和四周十数丈之间,整个官道顿时被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方惟远大吃了一惊,这是东陆州邪派高手杀人时常用的邪术“黑目障”,是极端心目的障眼法,“黑目障”一施,接下来通常就是邪派高手犀利的偷袭和攻击。
这一下变故极快,黑暗中四周都是人群惊呼慌乱的叫喊声。方惟远连忙一抹眼睛,运起“灵台心目”,漆黑的云雾立即在他的视线下失灵,只见惊慌失措的人群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他身边挪动着左顾右盼。方惟远怀中的小松鼠更是吓得‘吱‘的一声钻进了他的衣襟里,方惟远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那驼背老者一声怪笑,身躯已如弹簧一般凌空跃起,大叫道:“大家动手。”他瘦长的身躯立即变成一只巨型蝙蝠,直向刚才那位湘阳郡主的香车扑去,而香车周围的卫士根本就看不见东西,只紧张的持刀四顾。
先破解这“黑目障”再说,方惟远心念疾转,“辟邪诀“应念而生,嘴唇的低诵出“啊”“叭”“呢”“嘧”“吗”“咪”六字真言,只听“波”“波”数声,六字真言化作六道无形的气刀划破了周围的黑云,天空的黑暗霎时全部散去,阳光一现,变身为蝙蝠的驼背老者马上恢复了原形,他的身影刚接近香车,方惟远意念中的一道剑气已及时纵削向他的项背,驼背老者一声怪叫,身形倒翻出三丈避开方惟远的无形剑气。
但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紧靠香车旁边的地下忽然钻出数十条碗口粗细像蛇一般游动的绿色藤蔓,如八爪鱼似的捆住十几名侍卫,方惟远还来不及施救,只听“轰”的一声烟尘弥漫,被捆住的侍卫全部被拽入地下,地面立即有十几道隆起的土迹如波浪一般四处游走,就像有无数的不明物体钻进了地下,情形极为吓人。
方惟远吃惊更甚,这伏在地下的应该是一个遁地术非常邪派高手。
人群大乱,大家一看到阳光,纷纷四散尖叫狂奔,数十名小贩商贾打扮的看客一拥而上,手中的刀剑和暗器纷纷向香车旁边的卫士招呼,只听惨叫声此起彼伏,有多名卫士和无辜的路人身首异处。
这些人中又夹杂着数名邪派中人,出手时幻出的利爪兽掌在眨眼的工夫已撕破击溃了侍卫组成的军阵,跃开三丈的驼背老者这时在次飞身而起,没有了“黑目障”的掩护,他的幻身术只变出了一个手足大如芭蕉的古怪体形,飞鸟一般向香车扑去。
方惟远没想到这驼背老者居然会是邪派高手,而且看情形,这次刺杀行动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自己在毫不察觉之间,就卷入了一场仇杀纠纷之中,而且被这老家伙装聋作哑的可怜状骗得出手相救,心里不禁又是惭愧又是生气,眼看他就要接近香车,心里再不多想,右手凌空抓出,四丈之外的驼背老者在半空中,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起项背“呼”的一声向后仍出五丈余远。
方惟远一出手就不再停,左右两手连点带抓,将十余名已靠近香车的刺客凌空摄起抛出数丈,而伏在地下游走的另一名邪派高手这时“轰”的一声从地下抛出十几具身躯,接着一个绿蔓缠绕全身的美少妇带着格格的笑声从地下凌空钻起,长长的翠绿藤蔓随风飘舞,她的娇躯除了十余条缠体的藤蔓,什么也没有。
她凌空而起的娇躯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圈,格格矫笑道:“仙子修为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