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道:“方兄是仙道中人,果然是快人快语,如不嫌弃,你我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吧,我们是平辈论交,不用再小王长小王爷短的了,你就直接叫我李兄就可以了。√”
其实方惟远也早觉得叫什么小王爷挺不自在的,他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再坚持,于是改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见外了,李兄是皇亲贵族,而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如有冒犯之处多包涵。”
李光大笑道:“方兄胸臆爽直,令李某仰慕不已,李某一直羡慕像方兄这样的少年剑客,今日有幸相见,小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方兄,不知能否相告?”
方惟远欠身道:“好说,在下只是方外野人,见识浅陋,李兄想问什么问题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李光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李某只是想向方兄打听一个人而已。”
方惟远有点奇怪地问:“不知李兄想打听谁?在下很久没下过蜀山了,认得的人不多。”
李光沉吟道:“此人和蜀山甚有渊源,不知方兄是否方便告知?”
方惟远更觉惊奇了,一个皇室宗支,怎么会和蜀山有关系呢?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方惟远斟酌道:“如果是蜀山弟子,在下自然知无不言,但如果不是本宗中人,只怕在下也所知不多。”
李光道:“不,他虽不是贵派中人,但却是你们剑仙联盟里响当当的人物,方兄肯定知道他的。”
“哦?那他是谁?请李兄明示。”方惟远道。
李光沉吟了一会儿道:“是昆仑山的金元蝉,方兄肯定知道此人吧?”
方惟远吃了一惊:“金元蝉?你说的是昆仑山道宗的金元蝉师叔?李兄和金师叔认识吗?”
金元蝉——昆仑道宗新涌现的青年高手,二十一岁在“剑仙大会”上击败三名前辈高手,二十八岁入主昆仑派“习剑堂”,三十一岁执掌昆仑派“御气院”,前后参加三界“剑仙大会”,御气剑道力压同辈高手,修为已直追当今各大宗派长老,几乎代表了整个仙道界青年高手最杰出的水平。这样的人,哪个知,哪个不晓?
李光缓缓摇头道:“小王和金先生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只是小王托金先生的福,十日前,在青萍州长安古道上,金先生曾救了小王一命。”
方惟远大感惊奇:“青萍州长安古道?昆仑山离开青萍州不下万里,现在又是剑仙大……金师叔怎么会在这个非常时期远离昆仑?他应该闭关修炼才对啊?”
李光道:“半个月前,小王到青萍州游历,不想在归途中却遇到了意外,在长安古道的驿站里,几乎命丧当场,至今想来还心有余悸。”
“李兄遇到了什么意外?”方惟远不动声色问道。
李光叹道:“说来话长,李某遇到了一些古怪的事物。”
方惟远追问道:“古怪的事物?是人吗?”
李光摇摇头苦笑道:“他们不像是人。”
方惟远淡淡道:“不是人,那就是魔了。”
李光道:“对,金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他说那是‘魔城’高手,不知方兄对这‘魔城’有何解释?”
又是魔族,方惟远开始感到头痛,长叹一声道:“‘魔城’是魔界中的圣地,是天下魔族的大本营,魔界和我们道界在三百年前的一场大战中,早已达成协议,三百年来,魔界中的魔众已甚少涉足人间,不知李兄是如何遇到魔族的?”
李光缓缓地道:“那日我的车驾离开十一王叔家的时候,一直沿着洛阳古道行走,李某一直对古时长安才子诗人陈罗章的《洛仙赋》喜爱有加,因此对洛江一带的风光留连爱惜不止,李某在陈罗章在洛江遇洛仙的那一段路程特意徘徊慢行,当时小王心里并不急着赶路,就吩咐随行车马慢慢的走,到黄昏时,李某没有按时赶到沿途接待的州府,车驾在沿途的一个驿站里驻扎,其时天色已晚,一轮明月已升上山头,我们走进驿站时,发现驿站内并无他人,连一个常驻的差役也没有,小王当时好生奇怪,长安古道乃是官修大道,是九州大地各大州郡之间往来交通要道,日常商旅驼队和官府文书往来非常频繁,怎么会没有一个差役呢?但当时小王并没有多想,只认为这是官道,即使事情有点蹊跷,但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而且李某身边随行有五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所以从未想过有什么事情发生,只吩咐下人进驿站草草打扫了一下就入住了。”
李光接着道:“可奇怪的是,李某刚一进驿站就发现了对面的墙上印着七只巨大的黑色手掌,每只手掌里还印画着一个神态各异的婴儿图形,我开始以为是驿站里的人故意在墙上画上去的和过路人开玩笑的东西,也不怎么在意,就吩咐手下的人从车马里搬行李被褥,准备在此借宿,正忙碌间,李某手下的一名侍卫在东边的屋角里发现了一只白色的兔子,说来也怪,那白兔居然不怕生人,竟然瞪着红溜溜的眼看着我们,侍卫正愁没肉下酒,于是伸手捏住了兔子的脖子,大家都大笑不已,但侍卫们很快就发现兔子的下腹早已被人用刀子割开了,里面的五脏六腑早已被人掏空,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