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兰看到从外面进来的这人,立刻迎了上去,推嚷着说,“你个死鬼,总算是知道回来了吗?”原来这个人正是钱世兰的丈夫柳书阳,是钱坝村少有的外姓人,当初属于知青下乡之后留在此处没有回城的那批。
一见这人,确实有与他身份相符的书卷儒雅气质,但也有着那么一股子让人心里生厌是刁钻酸腐劲。常年的基层生活打磨掉他身上城市的印记,但骨子里不认同这个地方的傲气又让他有些与众不同,总之是个浑身上下充满矛盾的人。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让我后背寒凉肆起的是他右肩上趴着一团黑影,那团黑影若隐若现,时而露出一双尖锐的獠牙,三角形的眼睛充满杀戾之气,仔细看好像还有一双朝天尖利的耳朵,显然是个兽性恶灵。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望向小和尚,心却呯的一下提到嗓子眼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和尚的表情是如此的难看!只见他整个人僵在那里,瞪眼如铃,面色铁青而扭曲。是的,就是扭曲,那是一种极度震憾和愤怒交织的感觉!他的手神经质地攥着,手中的佛珠被攥得“喀拉喀拉”作响。
我吓坏了,不知道为什么小和尚会变成这样子,心里呯呯乱跳。我瞟了一眼米小雅,还好她没有注意到这些,只顾着上下打量那个别扭的男人。
我不敢问小和尚,又觉得应该让他先回回神,便使劲拽了他一把。小和尚回过神来了,但脸色依然很难看。他盯着那团黑影,咬着牙低低地说:“是咒魂!”
“咒魂?”就这一个名字,一个闻所未闻的陌生名字,却让我心里一哆嗦,后背一阵发麻。直觉这是个很不好很凶险的邪物!
小和尚依然死盯着那黑影,“咒魂。现在应该还没有完全成熟。后面细说。”
“嗯。”看他那神情,我心里一直在咚咚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或许比预料的更甚,也不再多话。
“姐夫。”钱世彪迎向柳书阳,接过他手中的夹包,毕恭毕敬地让他进屋。看得出来这家人对于柳书阳的家庭地位不仅认可还很尊重。
钱世高笑着说,“怎么样,儿媳妇那边没什么事吧?”
柳书阳笑着摆摆手以做回应,看到我们三个,用手指着我们,拖着声音问,“他们是……?”对于他这个举动我非常反感,这是那种中层干部惯常有的狗眼看人低的感觉。要不是米小雅正牵着我的手,我真想果断地呼他一巴掌。现在只能在心里扇他了。
钱世兰说,“他们是世彪请来的小师父,家里最近出这么多事,你个死鬼也不回来管管。今天我还和对面那家干了一架,你看那死婆娘给我挠的。”说着撩起袖子就把那粗壮的胳膊凑到柳书阳跟前,上面确实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些抓痕。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死婆娘”伤的可比她严重。
“嗯。”柳书阳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然后摆着谱地指着凳子说,“诶,既然来了就别客气,都坐下都坐下说话。”但难道他真的没有发现,我们三个早就已经坐在凳子上了?
米小雅早就已经是各种翻着白眼,低声嘟囔着说,“谁管你。”我心里一阵暗爽,想要和我家丫头比傲娇,还真是没人比得过的。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在场,他们有些话不太好说,所以就只是沉闷着抽着烟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小和尚依然铁青着脸不发一语,但人家只当他在摆酷。
“小米,咱们出去走走吧,我感觉有点闷。”米小雅拉着我的手说,“我想去看看天上的星星。”她话音刚落,我就拽着小和尚从凳子上跳起来。和钱家人打了招呼之后,径直出门看星星去。
他们需要空间来谈谈家庭隐私,而我们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我们找了个小斜坡,坐在那里的草地上。本来米小雅想要像偶像剧里那样整个人躺在草坪上看星星,被我提醒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虫子之后,嘟着嘴心有余悸地坐在那里开始看星星发呆,然后就是掏出手机各种拍照和刷圈。
看她自己玩得开心,我舒了口气,问小和尚,“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咒魂。”小和尚说,“是经人指点之后落下诅咒然后形成的恶灵。”
“诅咒?恶灵?咒魂……”我若有所思地重复道。
小和尚点头,“是的,咒魂。是一种已经被列为禁忌的诅咒之法。”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似乎很是愤恨。
“你知道这个方法?”我问。
小和尚沉着眼皮,闷闷地说,“在书本上见过。要实施这种诅咒,必须先捕获一只生兽,将其用符咒黄带捆绑鞭打,生兽自然是受不了鞭刑的疼痛折磨,哪怕再是哀嚎悲鸣,也无法抑制住体内产生的剧烈怒气、怨气。施咒者用一种古老的咒法禁锢住那些暗黑之气,再强行逼出生兽的生魂与那暗黑之气共同制作成诅咒,落在被诅咒人的生辰八字上。”
这番话已经听得我冷汗直流,没想到后面他说的更是让我觉得脊背发凉。小和尚停顿了下,随后说,“这种咒魂落在被落咒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