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可崩溃了,抱着脑袋对着那堆火歇斯底里地叫着。那双因为恐惧而通红的眼睛就像是灌满鲜血一般,从那跳动的火焰中,她看到了很多的画面,只是她不确定那些画面是在火焰中放映着,还是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旋着……
刚毕业的夏红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无趣地逛荡着。她那个朋友家里很有钱,举办聚会的地方是市里仅有的五星级饭店,脚踩在厚实而柔软的草地上那种触感到现在都还残留在脚底。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装饰,看着她朋友脸上洋溢着充满金银的笑容,她羡慕不已。
在那次聚会中,她笨拙地端着高脚杯,小心翼翼地从甜品台上取食甜品,别扭地用着刀叉,不自在地坐在长条桌前硬挤着笑容。她想要叉住一粒装盘用的红樱桃,没想那樱桃像是抹了润滑油,呲溜一下从盘子里滑出去掉在地面的红毯上。她尴尬地瞟着四周,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听她朋友说着出国游玩的轶事,没人注意到她。她松了口气,身体微微往后倒,见那颗红樱桃还在自己的脚下,她装作没事人一样,一脚把它给踢开。红樱桃“咕噜噜”地在红毯上滚动几圈,停在坐在她对面的一个男人脚下。
那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肚子往外腆着,模样倒很是正直,眉宇之间有股凛然的正气。见那个男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夏红可吐吐舌头微微偷笑了一下放心地低头吃自己的东西。后来她从朋友口中得知,那个男人是某某局的局长,身处要位,为人正直不阿,家里有个贤惠的老婆和一双懂事的儿女。
然而,被朋友那样大加赞赏的男人却搂着夏红可躺在酒店洁白柔软的大床上。在一次又一次的翻云覆雨之后,夏红可获得了她想要的口红香水,名牌箱包,高档服饰,奢侈品,汽车,甚至是一套房产,她索要的东西越来越多,金钱的价值越来越贵,那个男人倒从来没有皱过眉头。因为他了解夏红可是个识趣的女人,无论怎么样,她要的只是金钱。
有时候,坐在梳妆台前的夏红可也会迷茫,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可一想到朋友聚会时的尴尬,所有的顾虑瞬间一扫而空。“我一定要成为上流社会的人。”她始终没有意识到,空有这样想法的夏红可终究只能沦落成为上流社会的宠物。
不可否认,夏红可是快乐的。哪怕那个男人对她说,“你需要有份工作,这样你的花销就算被人质疑,也查不到我的头上来。”哪怕那个男人对她说,“从今往后你权当不认识我,我该给你的肯定会给你,如果哪天我发现你在外面打了我的名号,你将会一无所有。”哪怕那个男人对她说,“你可以说你有个干爹,但是那个干爹一定不是我,懂吗?”
哪怕她知道那个男人需要的不过是她姣好的容貌和魔鬼的身材,但她还是信守着他的交代。所以哪怕周继敏再怎么对她,再怎么说她,她都一口咬定那是污蔑。更何况周继敏是说她是被公司高管所包养,这一点她更是理直气壮地矢口否认!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周继敏对自己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那个女人表面看上去保守刻板,实际上骨子里闷骚到不行。她亲眼看到过周继敏想要和主管走近一点,想要去发生一点肢体接触,甚至想要用一些段子表明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不过主管根本就不买账,总是躲得她远远的。夏红可是见过她那种没有得逞的怨妇嘴脸,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丑陋!比恐龙还丑陋!
闺蜜安吉拉总是提醒她要小心周继敏,夏红可总是冷笑着说,“怕她干啥,一个又老又丑又没有能耐的老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安吉拉总是问她,“小可,你父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家里怎么这么有钱啊?我都觉得我家境够殷实的了,没想到和你一比,简直弱爆了。”
正在补妆的夏红可笑而不语,她找到了某种优越感。她觉得当初那个在聚会上手足无措的女孩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那已经不是夏红可。她的脚跟已经开始踏入上流社会的高跟鞋,细腰翘臀上已经套上了上流社会的金衣裙摆。
对于公司的那些事情,她真心看不上,每天从床上爬起来都会生半天的气,埋怨那个男人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早起上班。但她毕竟也是个有脑子的人,那个男人不可能给她一辈子,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她,她也得有份工作保住温饱。想到这一层,她又感到脚上那双高跟鞋摇摇欲坠,身上那件金衣蓬裙被一股叫做现实的狂风撕扯乱颤!
……@!
火焰就像是怪物的巨舌一样缠卷着夏红可所见的那些画面,扭曲变形。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和崩溃!突然,她看见那双闪着钻石光芒的水晶鞋,还有那件金光闪闪的篷裙落入那吞天的火焰之中。
“不要……不要……”她泪眼婆娑,使劲地摇着头,眼看着它们像是蜡烛一样燃烧融化,她大声喊着,“不要!”整个人扑向了那堆火焰正中!
……
等人们返回营地的时候,发现夏红可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边哭她边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大声地哭喊道,“我毁容了!我毁容了!我的脸像那块烤肉一样!我的脸毁了,我脸上都睡水泡,这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