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冀凯好像有点印象,他问:“要写两句话吗?”
姜初宜:“都行,看你方便。”
她乖乖坐在小脚凳上等着冀凯签名。
金属打火机的咔哒声传入耳朵。
很有规律,一下一下的动静,让姜初宜无法忽视,她把目光投向旁边。
宗也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跟王滩聊天,他后背靠着沙发,用手玩着打火机,情绪不是很高。
见姜初宜望过来,宗也食指一勾,把打火机帽扣上。
姜初宜走了下神。
他笑了笑,“怎么了,需要我也签一个?”
她摇头,“不用。”
沉默会儿,宗也问:“介意我在这抽根烟么?”
姜初宜再次摇头。
冀凯写着字,随口道:“你这朋友是谁?”
“大学认识的朋友。”
冀凯噢了一声。
宗也平静地拿了包烟拆着。
冀凯扬眉,八卦道:“你们很熟吗?”
“挺熟的。”
她刚回答完,察觉到旁边的人站起身。
余光中,宗也拿上打火机和烟,独自去阳台上了。
她和冀凯彼此沉默地对视一眼。
他不是说要在这儿抽吗....
姜初宜试探地开口:“宗也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
冀凯耸耸肩,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宗也这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情绪是哪儿来的。
等宗也抽完几根烟回来时,两人还在聊天。冀凯偏过头,“哥们,心情不好啊?”
宗也拿起茶几上的薄荷糖,倒了一粒出来,丢进嘴里,“没有。”
他坐下,随手拎起一瓶酒,垂眼倒了半杯,推给冀凯。
“干嘛?”
宗也简单道:“喝点?”
“喝呗。”
宗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状,姜初宜犹豫着,也往自己杯子里倒了点酒。
宗也喉结吞咽,边喝酒边看她。
姜初宜冲他一笑:“我陪你们喝?”
冀凯摆手:“喝不了就别喝,我们很绅士,不逼女孩子喝酒。”
“啊?”姜初宜老实道,“我酒量还行的。”
说完,她就现场表演给他们看。
这么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硬是坐在那儿干闷了大半杯酒,一下不带含糊的。
她把空杯子啪地放到桌上。
冀凯哽了哽,由衷地感到佩服:“姜老师,您真是女中豪杰。”
...
...
两个小时后,姜初宜默默无语,看着面前东倒西歪的一大群人,心里不禁想,他们一个个的酒量怎么都这么差?
冀凯已经跑到厕所里吐了三次,伏城尚还有一丝清明,但也不多。
姜初宜费力地把辛荷拖回楼上卧室,给她擦了擦脸,又返回楼下收拾残局。
绕了一圈,姜初宜弯腰,把茶几上的酒瓶收拾好。
经过宗也时,姜初宜偏头看了眼。
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他闭眼坐在地毯上,坐姿松弛,背靠着沙发。
由于头微微歪着,眼镜已经滑到鼻梁上。
姜初宜放下手里的酒瓶,瞧了他两眼。原地驻足一会儿,她还是走过去,伸手,准备帮他取下眼镜。
谁知,刚把眼镜取下来,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姜初宜一惊。
眼镜滚落到地毯上。
宗也眼睛微微睁开。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槟的微醺气味。暧昧温柔的光线下,宗也似乎酒量不佳。他皮肤偏白,喝酒上脸,醉了后,颈侧的胭脂痣都仿佛染上潮红,形容不出的色.情。他看向她的眼神很懒,眼尾上挑,“大佬,耍流氓啊?”
这叫什么话。
姜初宜震惊,一时间都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她又没想偷偷摸他的脸,只是单纯帮忙摘个眼镜而已!怎么就耍流氓了,这个罪名可太大了。
宗也抓她手腕的力道很轻,可当姜初宜企图抽回自己的手时,他的手指又突然用力。
她没能抽出来。
宗也眼睛眯着,很长的睫毛半垂,只是这么瞧着她。
就像姜初宜是个趁别人喝醉了占便宜的小贼,被他当场抓获。
而他不想轻易放过她。
姜初宜左右为难,不得不解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帮你摘一下眼镜,怕压坏了,没有别的意思。”
宗也不为所动,稳稳禁锢住她纤细的手腕,“是么。”
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