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心中藏着一只兽。www.zhhrzx.com
嘴巴甜似蜜的妹妹, 在撩拨完后离开,而他这个哥哥,不知不觉, 泥足深陷。
那只兽快要苏醒了。
秦既明快步走,抱着妹妹去看医生,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眼泪沾湿兄长的衣服, 因为疼痛,口中漏出不适的声音。
林月盈在医院里挂水的时候,宋一量要走,秦既明站起来送朋友。
私立医院的住院部走廊, 到了如今十分安静,入目满眼的白, 地板映照着灯冷冷的反光。
秦既明手上还留有林月盈的体温,正低头挽着袖子,听旁边的宋一量叹了一声, 叫他名字。
“秦既明。”
秦既明波澜不惊:“做什么?”
“没什么,”宋一量站定,折身, 示意他回去, “送到这里就好,去陪林妹妹吧。”
秦既明不和他客气,颔首,又听宋一量问。
“你啊, ”宋一量说, “当初观识想认识月盈, 你心里的滋味, 到底是出自哥哥的呢,还是男人的?”
这番话语介于轻重之间,谈不上轻飘飘,但也绝不算直白的重。
宋一量看着秦既明,想从好友的神色中求证。
秦既明的手垂着,皎白的地面一篇阴影黯黯,像永远无法涉足的地盘。
他说:“月盈是我妹妹。”
月盈是他的妹妹。
她今年还不到二十岁,人生还没有完全定型,和秦既明如今已经基本走在轨道的人来讲,她的人生还有更多、更大的可能性。
秦既明不能否认,他已经感受到自己感情的不清白。
他能无条件接纳妹妹的一切,对妹妹有着非分之想,可以让妹妹触碰他的身体,也一遍又一遍地、清醒地任由妹妹跨越禁,忌。
林月盈是他所有的反常。
回病房的路上,月光凉,窗边风冷,孤寂也无人看。
秦既明想起不经意间看到林月盈抄写过的一首诗。
「I offer you the bitterness of a an who has looked long and long at the lonely oon.」
(我给你一个长久望月之人的悲哀)
秦既明推开病房门,妹妹的脸颊红润,呼吸轻微,头发浓密,就算是胃痛,也只是暂时被云彩遮住的朝阳。
她听不懂秦既明在车上的暗示,听不懂他的警告,她很依赖兄长,依赖到只会天真地认定那是兄长的腰带,也不知被她一直依赖的哥哥梦中已经疼爱她百遍。
林月盈很年轻。
他们相差十岁。
秦既明之前没有过对未来伴侣的设想,但无论如何,十岁的年龄差距也绝不是他选择伴侣的首要条件。
十岁不仅仅是一个数字,还是人生经历的不同步,思想和爱好的代沟,将来生活的脱轨——想象一下,他在工作加班的时候,还在读大学的女友在下课后只能和她的同龄人一块儿玩。
秦既明不想占这个便宜,不想掠夺对方的青春精力来滋养自己。
更何况,林月盈还是他看到大的妹妹。
她还有更广阔的一番天地。
秦既明呢?
「lean streets, desperate s, the 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
瘦斜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林月盈是初升的朝阳。
他是已经定型的烈日。
退一万步讲,如果林月盈的男友比她大三岁以上,秦既明想,自己也会和对方好好谈一谈。
……
当然,以上顾虑,如今都没有去思考的必要。
因为林月盈不爱他了。
曾经爱“过”。
秦既明无法完全洞察妹妹的心,他只知内心的野兽随着漫长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失控。
年幼的妹妹自小就没有边界感,而她这些行为又反复折磨着兄长的心。他会因妹妹在洗澡时无意间用了他的毛巾而意乱,又会因妹妹只穿着宽松睡裙翘着腿趴在沙发上而情迷。
秦既明已经无法分辨林月盈是否真的以男女之情爱他,他只知自己已经对妹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不是他起初所想的那样,不是男女之间的情谷欠,而是爱。
秦既明确认自己爱妹妹。
爱她,才会反复纵容她,才会在明知该保持距离时却又默认她一次次过界。
但他是哥哥。
是幼妹全身心依赖、仰望的兄长。
国王爱上精心照顾的公主,种花人迷恋上自己浇灌的玫瑰。
秦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