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风楼骨灰丢失,我和张舒望颇为伤心。
张舒望眯缝着一双枣核眼,一手捋着胡须,望着空空如也的墓穴,纳闷道:莫不是被人拘走了?可要这骨灰有什么用?咱们再看看虫孩的还在不在?
当初我们也将虫孩的骨灰扫了一些,埋入地下。毕竟这种东西见不得天日。
当即,我扛起铁锹将当初埋虫孩骨灰的地方挖开,却依稀见到许多灰烬掺杂的土壤中,说明这些骨灰没有被人动过。
张舒望闭目凝思,口中嘟囔道:奇了怪了,既然再此盗取骨灰,肯定对当日虫孩之战事有所了解,为什么不全盗走?而只是盗走楚凤楼的呢?楚凤楼骨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吗?
我摇摇头道:我哪知道?
说罢动手填了楚凤楼的坟墓,也将虫孩的骨灰用土盖上,拿着浑天相宝仪回到席前,将一番疑窦询问鸿蒙老道,老道动问楚凤楼怎么死的。
我们将实情和盘托出,讲与鸿蒙老道,鸿蒙老道听完说道,如此悲惨的死法,古今不多,之所以骨灰被盗,想来与这惨烈死法有关,试想一下,他死时,非人非虫,身为两相,这种尸体烧成灰烬,可能别有用处,你们说呢?不过贫道只是信口猜测,没有实据,不要当真,不要当真。来喝酒喝酒。
我哪有什么心情喝酒,对鸿蒙老道说:我们已经有人去联系瓜力士了,你给出了那么个好主意,不与辽东大法师火拼,是不是就不用让瓜力士来了,免得人家风尘仆仆前来帮忙,败兴而归。
鸿蒙老道笑道:娃娃,你可知这瓜力士范令玉不是任谁都请得动的,此人与我相熟,架子比我师父都大,一生精于稼穑奇术。如果他被人请将出来,与人赌斗,可能会有败绩,可若是外人进了他的瓜园,甭管是谁,要想赢他,比登天还难。说起来机缘也巧,此人与我有些故旧,多年不见,正好借你山头叙叙。想来以我这薄面,叫他在你山上栽瓜种豆,弄个园圃,不是难事,不要小看他种的瓜园,若是外敌来犯,你们躲在瓜园中,外面的藤藤蔓蔓,瓜瓜豆豆就能给你们退敌避煞,普天之下,能闯入范令玉瓜园的人,除了我师父,还不曾见过别人哩。所以呀,你给林丫头打电话,若瓜力士不来,就说鸿蒙老道在山上给他烫了一壶酒,炒了两盘菜,他就肯来。
我听完两眼圆睁,心想真是大造化,如果真有这么一座园圃,就算是有家了,谁还敢再打豹伏山?可以安心睡觉,快活饮酒,谈情说爱,调词唱曲儿,也不用担心雪玲珑某天找上门来,更不必惧怕辽东大法师派来妖物。洞天福地,立命之所呀。
我当即端起一碗啤酒来,对鸿蒙老道说道:老道,你要真办成这事儿,我干了。
鸿蒙老道打着酒嗝说道:唉,这才像话,喝酒就要有喝酒的排场,琐碎小事,不用操心,吉人自有天相,你说是不?
我心道,你上下两张嘴唇一碰,说的到轻巧,敢情不是你腹背受敌,且这外敌手段高至没几个暗三门人士和他们交过手。但我敢怒不敢言,惹烦鸿蒙老道,万一这事泡了汤怎么办?
趁着鸿蒙老道走远撒尿之际,张舒望拽拽我衣袖,让我赶紧给林慕蝉发了短信,务必要将鸿蒙老道的意思转达瓜力士,因为如果林慕蝉和泥壶子一张口,瓜力士当面回绝,再搬出鸿蒙老道就显得有些恃强屈驾了。张舒望老江湖,这种事情总是能弄得刀切豆腐两面光。
我当即给林慕蝉发了短信。
林慕蝉回信说,知道了。有泥壶子带路,林慕蝉不日便能回来。
至下午三点来钟,一席酒还未喝完,鸿蒙老道刚有些上脸,一副魏晋狂士喝死便埋我的架势,嚷嚷说:作平原君十日之饮,可以白日飞升,这叫醉里成仙。
我心下暗道:还白日飞升,那是喝死了。正想找理由脱身去给那说妖票的的寄快递,又怕扰了鸿蒙老道酒性,踌躇之际,柳向晚三蹦两跳跑上山来,一身运动装束,束着秀发,显得格外清纯。回山后,一直在学校,今天上来看看我,并对我说,她要实现在山上盖几间房子的计划,因为这山她一包就是四十年,总得置点产业,还要弄个苗圃。
我高兴地说,不用你费心了,想一块去了,瓜力士来就能给办了。
柳向晚说,总也要有房子的。
鸿蒙老道笑道:瓜力士种出来的巨瓜可以当做瓜房子,冬暖夏凉,还能自动排泄,何乐而不为。
我急忙将浑天相宝仪交给柳向晚道:你帮我把这东西寄给纸条上的地址。要用废纸多裹上几层,省的途中有闪失。
柳向晚嗔道:我还没和你说几句话,你就赶我走,真是的。你们在山上酗酒,要我去干活?
我说道:要不你在这里陪老道喝酒,我去寄,或是让张大爷老胳膊老腿的去?
柳向晚看了看杯盘狼藉,说道:算了,我去就我去。
鸿蒙老道说:丫头你急什么,坐下喝两杯在走不迟嘛。
柳向晚笑道:我真坐下,你喝不过我。
说完柳向晚自去山下寄东西。
不一会,黄金童和韦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