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衣襟随风飘举,人却纹丝不动,真力鼓荡,内力却是无比激烈。直过了一炷香时间,仍是不分胜败。
双方人众眼见二人到了分出胜负的紧要关头,人人都捏了一把汗,也不知是顷刻就要分出胜负,还是要僵斗数个时辰。
陆乔羽眼见对方真力沉浮,脸色都是乍阴乍阳,心道:“此人内力当真了得,我自以为练成纯阳逍遥功,又兼收了见性大师近百年的般若心经内力,自是无人能比,焉知别人没有奇遇或者修炼内功的秘法?可当真有些轻敌了。”当下催动内力,丝毫不敢懈怠。
整个战场之上,此时除了风吹草动,偶有马匹嘶鸣外,竟是寂静无声。
此时烈日当空,日光耀人眼目。
再过得半个时辰,陆乔羽忽觉他内力微有松动,心中一喜:“看来他的内力终于逊我半筹!取胜便在顷刻之间!”
忽见颜熙太子左手屈指如欲弹出,陆乔羽心道:“我真力布满全身,你弹指未必能伤我!”浑不以为意,却见颜熙太子手指往地上一弹,指力撞在一柄弯刀上,地上弯刀乃北胡士兵所弃,所在多有,那刀受力反弹,跃入他手中。
他左手弹指,右手真力难免不纯。陆乔羽趁机推进数寸,他手臂伸直,颜熙太子却已是屈臂当胸,勉力支撑。
陆乔羽见他取得一柄弯刀在手,仍不以为意,心想你即使用刀又怎伤我?你左臂再若使力,我趁机直进,可不胜了么?正不知他为何要取刀在手,忽然眼前一花,臂上真力自然而然的一松,跟着砰的一声,胸口中了一掌,往后跌出数丈。
原来颜熙太子与他比拼内力,渐感不敌,见他背着光,冒险取得弯刀在手,手腕微微一转,弯刀反射日光,照射陆乔羽双目。他自功成以来,无往而不利,从来不屑于耍诡计,今日将败之际,却被逼不得不以此小伎俩取胜,心中并无多大喜悦,走上前去,淡淡道:“你输了!”
齐煜等以及数万炎军眼见可以取胜,不料急转直下,太子殿下竟然中掌,有的低头默然,有的闭上了眼,仰天叹息。
陆乔羽倒在地上,心中百感交集:“难道当真就此输了么!”
颜熙太子踏上一步,又问:“认不认输?”
陆乔羽一口气已顺了过来,心中忽然起了一种奇妙之极的感应,就仿佛是与紫灵剑之间的那种灵力缔结一般,只不过此时却不是紫灵剑,正是颜熙太子身上那一件——金罗袈裟!
颜熙太子见他不肯开口认输,正要再相逼迫,忽然只觉身子一紧,全身如被绑住,不明所以,当真是惊骇莫名。
陆乔羽受伤不轻,以六转莲花功的疗伤秘法行功一遍,伤势已然大减,站起身来,说道:“该认输的是你!”说着一记“彼岸莲花印”向他按出。
颜熙太子又吃一惊,不料他中了自己一记重掌,片刻间又神完气足站了起来,他此时左臂连同身子被金罗袈裟裹住,右手袈裟裹挟之下,尚能行动,当下出右掌相对。
陆乔羽心中想:我已吞下佛主舍利子,因此继承了佛主灵力,这袈裟本来是佛主生前之物,自然便受我的感应。只是见性大师之前却怎的不告诉我?是了,想必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会这样。
他此时要取颜熙太子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但想自己要的是他大军投降,这样败他他必不心服,须得要他心服口服才行,因而这时出手并不狠急。
颜熙太子只觉袈裟越裹越紧,呼吸都有些困难,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禁悚然:这小子莫非有神助也!
陆乔羽左掌轻晃,引开他右掌,跟着右手已抓住他胸口,哗的一下,将金罗袈裟从他身上扯了下来。
他将金罗袈裟一振,反手披到自己身上。只见那金罗袈裟一披到他身上,似乎便有金光万千发出,陆乔羽凝气卓立,身上袈裟迎风而动,身周都是金光,俨然便是一位佛陀气象。两军齐声惊呼。
颜熙太子惊异无比,他已习惯了有金罗袈裟的保护,如今袈裟一去,仿若被人脱了个精光一般,甚觉羞辱,不禁有些无所适从。
陆乔羽将紫灵剑拔在手中,却又说道:“我现在要是以紫灵剑胜你,算不得我的能耐!”又将紫灵剑插回背上,说道:“我只以六转莲花功胜你!”
颜熙太子道:“好,我便与你对掌!”只盼他中了自己一掌之后,真力有所窒碍,自己或还有转机。
陆乔羽六转莲花功结印不断,“观照印”“破执印”“护法印”“降魔印”“光明印”“自在印”“神足印”“断烦恼印”“星宿劫印”“佛光普照印”“真如寂灭印”,连绵不绝拍出,真力并不如何减弱,颜熙太子越来越是难以抵挡。
陆乔羽连使诸般手法,眼见一个十色琉璃印就要按到他胸口,忽见他双臂一划,如鹰展翅,脚下也是一点,整个身子往后一飘,同时一大股巨力如浪潮一般振荡而出,竟将自己十色琉璃印的真力抵消掉了。
陆乔羽只觉真气窒人,心下大奇:“他这一手又是什么功夫?如此寻常的一个动作,怎会有如此大力?”再向前进逼,颜熙太子渐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