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三道:“颜熙太子可恶,非等咱们吃过了才送来。√”他却毫不客气,不等杯盘摆开,便大口饮食起来。
柳采月道:“他们做这许多美食,自然是赶不上时辰送来。你不吃得也挺香的嘛!也不怕有毒!”
曲老三一听说“有毒”两个字,差点没噎死。
众人都吃起来了,他兀自不放心。
陆乔羽见许多酒坛之中,独有一坛酒是黑泥封口,单独放开,押运之人搬放之时也是无比小心翼翼,便向押运之人问道:“这坛酒有什么古怪?”
那人道:“回炎国殿下,这坛酒乃是药酒,十分珍贵,颜熙太子向来不用以赏人。这次却特来赏众位英雄。只是这坛酒却不是人人能喝,颜熙太子特别交代,这坛酒里有许多灵药,练武之人喝了可大涨功力,可是一定要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喝得,内功不到火候,饮之有如毒药,切记切记!”
众人便一起围了上来,樊一豹说道:“你是说内功深厚之人喝了,可长功力;内功不及之人喝了,便要死么?”
那人道:“颜熙太子好像是这么说的。”
曲老三一把抓住他,问道:“到底内功深厚到什么程度才能喝?”
那人却道:“颜熙太子并没细说。”
无双道:“颜熙太子这是考验咱们呢,就要看咱们有多少人敢喝。他事先已经说清楚了,谁要是喝了有个好歹,那就是咱们不自量力,却不关他的事了。”
樊一豹道:“可恶,可恶,偏就要喝给他瞧瞧!”
陆乔羽道:“那就倒来尝尝!”
一开坛,忽然一大股腥气中人欲呕,女弟子都纷纷奔出帐去了。
冉真道:“原来腥气这么重,能受得了这腥气都大为不易了。”
陆乔羽心想以自己功力尚不能喝,那就无人能喝了,好在自己有纯阳逍遥功,一切毒都无碍,当先喝得两碗,却不也忍不住那腥气,不愿再喝了。
无双喝得一碗,也不敢再喝。
冉真道:“我本来想喝的,只是忍不住这腥气才不喝,不能算我怕死。”掩鼻走开。
樊一豹喝得一碗,忽觉肚中翻江倒海一般,按捺片刻,终于忍不住,跑到帐外大呕起来。
众人便都无人再敢喝。如曲老三等尚有自知之明,深怕酒一下肚,一命呜呼,那是尝也不敢尝。
齐煜忽道:“我来!不能让颜熙太子小瞧了咱们!”当下席地而坐,自斟自饮,连喝几碗,居然面不改色,悠然自若。
南宫翎欣然道:“齐真人,我来陪你!”便与齐煜对饮。
齐煜道:“南宫先生不怕咱们的功力不济么,饮下的是毒药么?”
南宫翎道:“咱们功力相若,齐真人能喝,那在下也能喝。齐真人不能喝,在下也不能喝。若是能喝,在下与齐真人便有对饮之乐;若是不能喝,在下也愿意舍命陪君子,黄泉路上,咱们俩也可互相作伴!”
齐煜哈哈大笑,道:“有南宫先生为知己,幸何如也!”
两人便相对饮酒,谈笑风生。
众人见他二人喝得高兴,也不来打扰,因帐内腥气甚重,便将美酒佳肴搬于帐外而食。
陆乔羽喝了一会酒回进帐来,只见二人已帐内。他出得帐来,听见远处有刀剑之声,便走了过去。
只见齐煜南宫翎二人正在比剑。原来二人乘着酒兴,又要分个高下。二人见他过来,这才停下。
南宫翎道:“看来咱们很难分出高下了。”
齐煜道:“我看倒也不用比了,反正咱们俩以后再怎么练,也胜不过小辈们了。”
南宫翎哈哈一笑。
陆乔羽笑道:“那又不然,徒儿们以后武功再高,也斗不过师父一根指头,师父一句话,小辈们还得乖乖就范。”
南宫翎道:“齐真人当初真有先见,收了一个好徒儿。”
齐煜道:“诶,我这师父徒有其名,南宫大人才是羽儿真正的授业恩师。”
陆乔羽便道:“师父师恩如山,南宫大人教养之恩有如生父,您二位不分亲疏厚薄,一般的无以为报!”
南宫翎点头道:“你这孩子很好!”
一个声音忽道:“爹爹,你难道就不认我这个孩儿了么?”却是无双走了过来。
齐煜道:“令郎无双也是一般的人才,昔日魔教双璧,从今以后,名扬天下也!”
南宫翎见养大的一对孩儿皆已成才,十分畅怀,又见他二人情谊深笃,更是心满意足,忽对齐煜道:“我虽虚长几岁,也与齐真人一见如故,若肯下交,你我二人也结为知交如何?”
齐煜喜道:“好啊,求之不得,怎说‘下交’二字,岂不折杀兄弟?我与南宫大人也是相谈甚欢。不如以后咱们每年都约个时间,比武喝酒如何。”
南宫翎喜道:“再好不过。”
齐煜道:“今天咱们都格外高兴,走,回帐去,今晚都喝个不醉不休!”
两人自此结为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