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听出红绛话语里的礼貌疏离，再看着身上已经快要自然风干的衣衫，也没再开口争辩。

她只是往旁侧退去，给穆歌和红绛留下足够直接对视的空间。

“把药膏放下，你先回去歇息吧。”穆歌斜睨了那柔中带刚的红衫女子，眸中闪过不可见地光芒。

红绛一双清水洗过的眸子倔强地望向穆歌，紧抿朱唇不言片语。

她深深地看向穆歌，像是要把他的面容刻进脑海，装进心里。

“红绛，这里不需要你了。”穆歌阴翳的眸子扫视红绛的绝美面庞，加重了语气。

红绛感受到穆歌话语里的戾气，她抓着竹篮的雪白皓腕上青筋毕露。

终于在头顶上森冷眸光中，她耸立的双肩垂落下来，放下了坚持的倔强。

红缎华锦飘飞间她将竹篮往竹溪怀中一送，转身气恨离去。

竹溪哭笑不得地看着如孩子赌气般将竹篮塞过来的红绛，又见她在红绸漫天中消散的身影。

恍惚间仿佛明白了几分。

也只有红绛这个痴情女子才会想帮穆妖孽换药吧，这可是个苦差事啊。

她刚才之所以想从红绛手里接过竹篮是因为已经习惯伺候穆妖孽。

而且刚把妖孽送回朗月轩便是她上的药，加上她也确实想照顾重伤的穆歌当做回报。

至于现在……

竹溪望向床上好整以暇的穆歌，皱起眉头。

她还有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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