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吓了一跳,望着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还是不敢相信她就是“天蚁帮”帮主。
朱权嚅嚅问道:“姑娘可就是‘天蚁帮’的帮主。”
旁边一站着的白衣女子忍不住喝道:“我们帮主已说过了,为何还要问。”
刚才还眉眼都是笑意的田帮主,听了此话,脸色立即变得冷若冰霜,但语音还是柔柔的:“不要这么没礼貌,对面可是王爷、天师、方丈、神医,唉,损了‘天蚁帮’的面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这女子紧咬嘴唇,面色惨白,掏出一把匕首,停了停,见帮主没有说话,便狠狠将匕首扎进自己的胸口,她边上两个同伴立即把她抬了下去。
正在楼上端茶送水的堂倌吓得坐在地上动弹不得,慧广双手合十直念“阿弥佗佛”,张天师闭目不忍观看,横天雪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朱权才道:“何必如此。”
那女子立时又笑咪咪地道:“王爷这么怜香惜玉,要是早说一声,我就饶了她。不过,王爷也曾统率八万铁骑,六千战车,麾下朵颜三卫更是骁勇无比,为何反被燕王挟持,就是王爷您太过仁慈啦。当年,燕王单骑入大宁,王爷若是杀了他,这天下不就是您的么。”
朱权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起这一往事,在自己的藩地,他曾对朱棣坦诚相待,没想到朱棣却暗中收买了他的朵颜三卫,将他全家裹协到北平。朱棣当上皇帝后,又把他赶到南昌,并处处加以提防。
贺长烟见朱权神情有变,忙转移话题:“帮主和那田正午是什么关系,贵帮又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田帮主要手下拿来一个精致的小妆盒,转过身补了补妆,才又转回来道:“是贺神医啊,您帮我开个养颜的方子好不好。您不要老叫我田帮主,田帮主的,把别人叫老了呢,我大名是田小蚁,大小的小,蚂蚁的蚁,父亲说我从小体质弱,起个贱名好养,纵然这名字不好听,可我还是不敢改,人家怕死嘛,所以我这个帮也叫‘天蚁帮’。哦,田正午正是家父,我那慈祥的老父亲啊,怎么舍得把我一个人丢下,就走了呢。”说完,她嘤嘤哭了起来,哭得是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哭了会,她又转身补了半天的妆。
横天雪有些不耐烦,恨恨地问道:“田小蚁,当日在横家堡,你可曾派人去杀我…我…我父亲横现山,还有,在抚河上追杀我们的是不是你的人。”
田小蚁歪着头看了横天雪半天,才道:“原谅姐姐好不好,我前些日子才知道你和我是一家人呢。嗯,你长得真像我那枫弟。唉,枫弟啊,你为什么躲着姐姐呢。你抢着要去横家堡报仇,没想到找着了妹妹,你就不要姐姐了。杀了横现山,你的仇人又少一个,还剩下个孙少安,姐姐一定会找出来。今儿,姐姐先把妹妹带回家,等你团聚呢。”
贺长烟问道:“那忠武镖局的案子是你做的吧。”
田小蚁哎哟了一声,道:“别把人家当犯人审嘛,你是神医,又不是神捕。那个钱总镖头胆子太小,我开个玩笑,轻轻拍了他一下,他就吓死了。”
慧广忍不住在旁说道:“姑娘不要说笑了,那‘风魔神功’岂是女孩子能练的。”慧广绝不相信田小蚁能练成“风魔神功”,他认为打死钱普的一定另有其人。
田小蚁托着下巴,一副天真的表情:“方丈,‘风魔神功’真的那么难练吗,我练成了,岂不是很聪明啊。”
正说着话,堂倌战战战兢兢地开始上菜,田小蚁招呼朱权他们坐下,朱权道:“看来田帮主也是爽快的人,‘风魔神功’名动天下,本王也是好奇之人,今日想向田帮主讨要此功的心法,如帮主同意,本王在慧广大师那还有些薄面,可以劝他将《易筋经》相赠。”
田小蚁听罢,没露半点惊讶之色,平静道:“帮里有人告诉我,扶云山庄的老道用‘风雷掌’打伤了舒家的公子,不知这舒公子与方丈是何关系,竟肯以《易筋经》作交换。如是横家小妹受伤,我自当相救,但我和舒公子不是很熟,《易筋经》请方丈保管好,我不需要。王爷,您是修仙之人,仙魔不两立,‘风魔神功’不适合您,还请王爷见谅。”
田小蚁向横天雪招了招手,道:“天雪,坐到姐姐身边来。”
横天雪转过头,装没听见。此时堂倌正好端上来一盆莲花血鸭,田小蚁挟了一块鸭肉,细细品尝了会,放下筷子道:“这鸭子得有100岁了吧,难怪贵客们都不肯吃,我又失了面子,你看怎么办。”说着,她举手向堂倌拍去。
慧广离得稍近,但救堂倌已来不及,情急之下,他使出“伏虎拳”的“霸王敬酒”,直捣田小蚁面门,意在围魏救赵。田小蚁收回掌,脚一蹬,随椅子后移了丈余,然后一拱手:“方丈敬酒,小女子受宠若惊。我带有麻姑酒,是以银珠糯米、麻姑山泉酿造,里面加了何首乌、灵芝、王蝎等名贵药材,常饮有舒筋活血、去病延年之功效,方丈大可一试。”
慧广道:“老衲不沾酒,只想请姑娘告知‘风魔神功’的心法。不瞒姑娘说,那舒公子是女扮男装,我平生只收了这么一个俗家女弟子,现在受伤极重,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