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广一行人刚入南昌,宁王朱权便得到了消息,他和贺长烟、张懋丞早早就在王府门前守候。远远见到慧广走来,朱权等人忙跑下台阶前去迎接,寒暄一阵后,大家进入王府无极殿就座。
慧广开门见山,把自己遇到横天雪后的经历说了一遍,张懋丞听罢,狠狠将桌子一拍,道:“真是畜生行径。”
张懋丞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接着说道:“张懋行确是我的堂弟,是我叔父的独子。叔父去世得早,张懋行由我父亲一手养大,从小便和我同吃同住,亲密无间。张懋行十九岁时,不听劝阻,去了大同从军。在一次和鞑靼人的交战中,他主动请缨,率十余骑前去刺探军情,没想到他和军士们再也没有回来。得知这个消息后,父亲一夜白头,想着他肯定已战死沙场。不料,一年后,他竟回到天师府,还带了个年青的鞑靼女子。他说在刺探敌情时,中了鞑靼骑兵的埋伏,虽力战逃脱,但也受了几处刀伤,最后昏倒在一小河边,是这名鞑靼女子救了他,并把他藏在很偏僻的马场养伤。那个马场只有她们一家人看守,而那家人对他都非常友善,可在他的伤就要好时,还是被人偶然间发现了。那个女子带他逃离了鞑靼军队的追捕,但她家人却全部遇害。张懋行跟父亲说,他要娶这个鞑靼女子,父亲坚决不同意。你们也知道,历代天师都由朝廷敕封,尤其是本朝,对天师府更为器重,如果让朝廷知道天师府娶进一个鞑靼女子,其后果可想而知。张懋行为这事和父亲闹翻,父亲说你要娶她,就不能呆在天师府,张懋行二话不说,就带那女人走了,临走还盗去了半部《内华心经》。父亲被气得大病一场,没多久,便去世了。后来听说他和那女子在扶云山落了脚。”
众人感概了一番,朱权问道:“张元吉是他和那女子所生么。”
张懋丞回道:“张懋行和鞑靼女子先后生育了三个子女,前二个都不幸夭折了,张元吉便是那最小的一个。”
朱权又问:“据横姑娘所言,那个鞑靼女子为何没住在山庄,而是被单独关在扶云山顶的道观里。”
张懋丞道:“那个鞑靼女子也确是可怜,父母兄弟都被杀害,生了二个女儿又没养活,再加上远离家乡,在这里又被人歧视,所以,在张元吉五岁时,她就疯了,常常大吵大闹,有几次还偷偷带走元吉,说是要回草原去,幸好都被寻回。张懋行由此渐渐嫌弃那鞑靼女子,把她了关起来,也从此不让元吉再见她。后来,张懋行找过我几次,想要那《内华心经》下部,我遵父亲的遗嘱,没有给他。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等天诛地灭的事来,唉,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天师府要尽快找到他,以免其打着天师府的名义祸害江湖。”
慧广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张懋行的事先放一放,还请贺神医看看我的俗家弟子舒影吧。”
神医堂内,贺长烟给舒影把了半天脉,道:“舒姑娘伤处离要害太近,没有方丈的灵丹护体,她活不到现在,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开些方子续她的命。”
横天雪急了,嚷道:“我们费了那么大劲来找你,你却说没办法,你这医生怎么当的,不行,你一定要医好她,要不,要不,我就……”
贺长烟差点被横天雪气乐,点着她的头道:“你就怎么样,拆了我的店对不,这‘神医堂’的牌子,要不是王爷亲笔题的,我还真想砸了。你这丫头,打伤我侄子贺摇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横天雪低头道:“谁知道你侄子和那些坏人是不是一伙的,不过,你要是能治好舒影姐姐,我就让你侄子还我一掌,不,三十掌都行。”
朱权竖起拇指,道:“横家的男女老少都是这么讲义气,长烟,你真的没办法么。”
贺长烟想了想,道:“办法也有,只是……”
横天雪忙摇着他的手说:“好叔叔,别卖关子了,快说嘛。”
贺长烟道:“并非我要卖关子,唉,这世上能治好她的只有云台山田家的‘风魔神功’,可田家的大当家田正午已在江湖上消失近五年了。”
大堂里沉默了会,慧广道:“五年前,田正午率弟子赴嵩山少林寺,非要借《易筋经》一阅,《易筋经》乃少林镇寺之宝,方丈慧远法师不允。田正午率先发难,双方激战一天一夜,死伤遍地,慧远和田正午也同时受了重伤,方才罢手。慧远法师不久便圆寂了,我北少林一支元气大伤,至今也没恢复过来。我曾派出南少林的高手去云台山,却发现田家空无一人,从此,田正午再也没出现在江湖上。这件事,田家人在江湖上失踪了,我少林寺弟子更不会主动说出去,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横天雪插话道:“那他肯定死了呗,不过,他既然有这么厉害的‘风魔神功’,为什么又要抢《易筋经》呢,是不是太贪心了。”
慧广道:“这里有个缘故,‘风魔神功’在江湖上公认第一难练,而且练起来也很凶险。听我师父讲,‘风魔神功’练习之初,便要自断八脉,后通过长年修行,方能练成八脉合一,自成一脉,此脉一通,可使全身三百六十骨节,节节光莹,八万四千毛窍,窍窍亨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