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于谦专爱去那偏远的村落,和乡民们攀谈后,便要钱知府做个记录,主要是记下村民们遇到的困难,比方说:这几个村今年收成不好,要救济,那几个村总遇水灾,要把河堤修修……
寒枫看在眼里,心里愈发敬重于谦。寒枫在路上不怎么说话,于谦倒也不问,似乎对他是完全信任。有一回吃饭时,寒枫终于忍不住,问道:“于大人,你与我相识不久,却愿让我同行,不怕我对大人不利或是能力不足以保护大人么。”
于谦微微一笑,回道:“横大侠看中的人,怎么会错。”
这日,来到一个叫山斜村的地方,和乡民们说完话后,天色已晚。三人在一户农家吃了顿面条,便在主人收拾好的房间内休息,由于白天赶路辛苦,三人很快就躺在炕上睡着了。
半夜,突降暴雨,寒枫被一阵细微的响声惊醒,他悄悄起身,拿起桌上的剑,透过门缝向外望去,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屋外的院内,站着六个人,黑衣,蒙面,手里拿着刀或剑,一字排开,缓缓向自己住的房间靠近,其中一人做了个杀的手势。寒枫没有多想,拨开门闩,便冲了出去。
离门最近的一黑衣人反应奇快,剑花轻抖,便刺向寒枫咽喉,不想寒枫更快,一低头,人已转至这黑衣人身后,回首剑一送,将黑衣人扎了个对穿。
寒枫心想:“情况不明,只有速战速决,不能让这些人进屋。”随即,他腾空而起,左掌拍向旁边一黑衣人的天灵盖,这黑衣人忙举剑去削寒枫,寒枫收掌,右手剑一格,借势在空中一变向,猛然扑向远处另一黑衣人,这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寒枫在空中做着不可思议的动作,待明白过来时,脖子已被划了深深一道口子,血汩汩地直往外冒。
寒枫如蝴蝶穿花般在剩下的黑衣人中间游走,天空划过二次闪电后,就只剩寒枫还伫立在雨中,而那四个黑衣人皆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寒枫回到屋内,见于谦和钱知府还在呼呼大睡,不敢大意,在门边守了一宿。
第二日清晨,于谦和钱知府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出去一看,院里围了许多百姓,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六具尸体,寒枫正蹲在地上仔细查验。
见于谦走了过来,寒枫先将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又汇报清晨查验的结果:“这六人身上什么也没有,刀剑也普通,我阅历浅,交手时间又短,看不出他们是何门何派。”
于谦点点头,安抚了一番百姓,然后对寒枫说道:“那些人在暗中,若是让村民们去报官,怕是会遭到报复,而且就是报了官,恐怕也查不出什么东西,不如就把这六人好好葬了,我们快快离开,希望想杀我的人不要再来打扰村民。”
和村民们处理完尸体后,三人匆匆打马上路。为了不给百姓带来危险,于谦宁愿露宿或住在无人的破庙中,也坚决不肯再进任何村庄。走了几日,终于远远可以看见卫辉府的城墙了,寒枫刚要松口气,却见路边茶铺里跑出来十几人,带着各色兵器,将他们围住。
其中一人,脸色苍白,瘦得没有人形,弓着背,拿着个大烟杆,边咳边问:“来人中有于谦么。”
有个矮胖子拿着张图仔细看了看说道:“董老大,中间骑青花马的肯定是于谦,呵呵,那个娘娘腔画得真像。”
姓董的用烟杆猛敲胖子,边敲边骂:“林光,你个猪脑子,一点都不灵光,说多少遍了,干活的时候,不要说我的姓。”
寒枫心中一凛,在终南山时,师父说起过一个叫董振桥的人,武功极高,手中的兵器就是根烟杆,这烟杆用万年铁树做成,不惧刀剑。只可惜董振桥为人心胸狭窄,好勇斗狠,当年只因师傅欲将掌门之位传给师弟,便在酒中下毒,害死了师傅和师弟。官府和一些江湖人士追捕他多年未果,他干脆做起了盗匪,四处流窜,抢人财物,而且下手狠毒,从不留活口。
那个叫林光的矮胖子,凑上前问:“老大,跟他们怎么说?”
董振桥斜眼瞄了寒枫半天,说道:“笨蛋,你杀鸡的时候会问鸡愿不愿意么。那个拿剑的是个练家子,你去试试。”
林光答应一声,拎着刀就朝寒枫大步走来,寒枫对于谦道:“于大人,他们人太多了,我只有把局面搞乱,你们找机会跑出去。”
于谦微笑着向他点点头,道:“少侠小心。”
寒枫没有下马,只一剑就磕飞了林光的大刀,然后直奔董振桥而来,他想的是‘擒贼先擒王’,拿下董振桥。
董振桥冷冷站在那,一个劲吸着烟,待马冲到跟前,才身形闪动晃到马的左侧,随手一烟杆敲在马腿上,只听得喀嚓一声,马腿竟被活活敲断,马儿禁受不住,痛苦地嘶鸣着,先是跪下,随即又倒在地上拼命挣扎。
马倒下的瞬间,寒枫已飞起弹开,并在空中转了个身,刺向董振桥。董振桥见剑来得又快又猛,不敢硬接,依旧闪在一边。寒枫剑势未尽,手腕翻动,剑由刺变劈,砍向董振桥,董振桥不及招架,只好往后连退七步,寒枫此时脚刚落地,只稍一换气,便再次跃起,手中剑顺势直刺董振桥前胸。寒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