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蒙面人想跟随郎彪跑,却被寒枫拦住了去路,他想拔出背后的长刀,可由于紧张,拔了半天也没有拔出。
寒枫剑交左手,脚尖一点,便到了这人身前,随即挥右掌拍向那人的左肩,蒙面人啊了一声,想要避开,脚下却被石头一绊,摔了个仰面朝天。寒枫用剑压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寒枫扯下此人的面罩,看见的是一张惊恐万状,又稍显幼稚的脸,这分明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少年皮肤黝黑,其貌不扬,哆嗦着看了寒枫一眼,又低下了头。
寒枫喝问道:“你和那郎彪是什么关系?”
那少年依旧低头不语,寒枫不耐烦地用剑在他脖子上蹭了几下,说道:“不说话,我就把你这儿划开。”
寒枫本意是想吓吓他,不料少年却当了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反倒让寒枫没了主意。
横天雪在马勇的帮助下站起身,慢慢走过来,她让寒枫把剑拿开,用轻柔的语气问道:“小兄弟,你从哪来啊?”
那少年,看了看横向雪,边抽泣边说道:“我,我从山上来。”
寒枫皱了皱眉,横天雪继续耐心地问:“是什么山啊。”
“山上有好多茶叶。”少年答道。
横天雪又问道:“刚才跑掉的那个叫郎彪的,是你什么人啊?”
少年想了想,说道:“他不叫郎彪,他是我姐夫。”
横天雪问道:“那你姐喊他什么名字啊?”
“我姐不会说话,只会用手。”少年边说边比划手势。
“原来你姐是个哑巴。”马勇插话,少年连连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夫叫什么名字。”横天雪又问。
“他叫许文忠。”少年大声回答,听起来好像很喜欢和横天雪交流。
横天雪再问。“这个许文忠的功夫是谁教的,你会不会啊?”
少年低声说道:“我会一点点,都是父亲教的,他不让我们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寒枫收起了剑,他已看出,这少年不是装傻,也不是真傻,只是涉世不深,不懂人情世故而已。
横天雪问寒枫有没有带吃的,寒枫知其意,便从随身行囊中掏出一块烤饼,横天雪接过来,又递给那少年。少年可能饿坏了,狼吞虎咽,几口就吃了下去,横天雪又拿水给他喝。
见少年情绪已平静下来,横天雪接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沙恨雨,今年十五岁了,我父亲叫沙无语,我姐姐叫沙爱怜,我母亲不知道叫什么,我父亲说她早就死了。”
少年一口气说了许多。横天雪听罢,不知怎的,竟然心里面对这个叫沙恨雨的少年充满了怜惜。
寒枫在旁问道:“那你父亲和姐姐呢。”
沙恨雨愣了会,又开始哭泣,说道:“上个月都死了。”
横天雪眼圈一红,不禁摸了摸沙恨雨的头说道:“不要哭了,姐姐的父母也早就去世了,哭也哭不回的。你能告诉姐姐,你是怎么来这的么。”
沙恨雨听话地止住哭声,反问道:“你肯做我姐姐么。”
“我当然愿意了。”横天雪答道。
沙恨雨马上破泣为笑,冷不丁就在横天雪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姐姐喜欢我的时候,就亲我一口,我喜欢她的时候就亲她一口,她死了,我好难过。现在我又有姐姐亲了。”
横天雪听了,又好笑又难过,说道:“我可以做你姐姐,但我和你的爱怜姐姐不一样,我不喜欢人家这样亲我,你做不做得到。”沙恨雨想了半天,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横天雪又和沙恨雨说了半天话,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能分析出的是:沙恨雨的父亲和姐姐去世后,郎彪便带他下了山,说是要教他闯荡江湖的本事。他们先坐了几天船,又雇了辆马车跑了很长时间路,才来到韦州城内。在城里的这些天,郎彪把他一个人留在客栈,日日早出晚归,今晨带他偷偷跟着一队官兵上了蠡山,却又抢在官兵前面下山,天下大雨时,郎彪就开始拦路杀人。
经过商量,马勇和寒枫在洞边挖了一个坑,将朱秩炼暂时草草安葬,横天雪忍不住又开始大哭。寒枫心想,妹妹哭这一场,能释放情绪,反而对身体有利,所以并不着急相劝,沙恨雨则急得在旁直打转。
回韦州的路上,沙恨雨开始喋喋不休,说这棵树我见过,那房子我也见过,甚至塘里的几只水牛,他也说曾经见过,横天雪问马勇,马勇说带士兵来走得确是这条路,但路边有什么东西却没注意过。寒枫苦笑道:“这小子看起来还是个天才。”
远远见到了城墙,马勇说道:“韦州城不大,却是宁夏卫所所在,到处是官兵,现在正通缉横姑娘,所以你们暂不入城为好,等我进去摸清情况再说。”横天雪和寒枫点头称是,然后带着沙恨雨寻了个偏僻的小客栈住下。
马勇进了城后,直接就去了总兵府。见到总兵史康年后,马勇没有半点隐瞒,把蠡山上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