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勇分开众人,走到队伍最前面,只见拦路的是两个戴着斗笠的人,都蒙着面,身后背着长刀,其中一个身材很高,马勇本就高大,可那人比马勇还要高一头,另一个则很矮,只勉强能平马勇的肩部。
马勇问道:“二位拦住去路,意欲何为?”
高个的蒙面人用沙哑的声音回道:“杀人。”
马勇没想到此人答得如此干脆,倒一时怔住了。
那人反问道:“朱秩炼呢?”
马勇喝道:“你可知朱公子何人。”
那人冷笑道:“问得真蠢,这么蠢,不如去死。”
马勇气极,拔出刀来,便向他砍去,那人见刀来,只微微一侧身,用指一弹,马勇的刀便飞了出去。
马勇大骇,手一挥,两士兵同时舞动长枪,扎向高个蒙面人,那人也不避让,反而上前几步,双手抓住枪头,然后一使力,把枪尖掰断,再手腕一抖,二道白光闪过,持枪的两士兵惨叫一声,跌落悬崖,他们喉咙上正扎着那断了的枪尖。
高个蒙面人反手缓缓拔出刀来,此刀长约三尺,柄长约一尺,宽不过二指,直刀无弧。蒙面人双手握柄,一步一顿走向官兵,浓浓的杀气瞬间弥漫在山林,马勇纵是身经百战,此刻竟也有了一丝怕意。
他稳稳神,命令手下戒备。山路窄,只能容两人并列,蒙面人走到排在最前的两个士兵面前,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不屑和嘲弄。
两士兵按捺不住,挥刀抢攻,蒙面人原地不动,手中长刀往上一迎,立时将两士兵的刀磕飞,随即蒙面人身子一旋,两士兵立时身首异处。
马勇头皮有点发麻,他觉得这杀手极有经验,特地选了这样的天气和地段。因为天降大雨,火铳用不上,山路狭隘,人再多也展不开。马勇命令士兵慢慢后退,希望能退到一个开阔处。
蒙面人看出了马勇的用意,立即主动往上攻,随着刀光闪动,不停有人惨叫,不停有人倒地或是跌落山崖。只是退了几十米,又有七八名士兵丧了命。马勇平时治军宽严相济,也能和士兵们同甘共苦,打成一片,所以士兵们虽然害怕,却没有弃他而逃。
马勇走到朱秩炼身边,说道:“公子先撤吧,到山顶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在此挡不了多久。”
朱秩炼沉默了会,道:“把横姑娘解绑,让她走。”
马勇大惊:“万万不可,此人是重犯,亲手杀了王爷,前面的杀手说不定就和她是一伙的。”
朱秩炼沉声说道:“我与横姑娘打小便相识,她天性善良,绝不会害我父王。”
“公子不能被此人表面迷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认为横姑娘最拿手的是什么,最不擅长又是什么。”
“横姑娘的轻功自是极好,横家剑也使得不错,女孩子当然是腕力不足了。”
“据你所说,当时她是勒死我父王后,又将我四哥推向桌角,四哥大呼救命,侍卫冲进来时,横姑娘已跑了。”
“是史大人这样说的。”
朱秩炼半天不语,随后突然问道:“将军若想勒死一人,快不快。”
马勇手掌用力一握,答道:“若是对敌,倾刻间便可捏断他的脖子。”
朱秩炼又问:“若是横姑娘呢?”
“横家不以内力见长,恐怕横姑娘更不行了。”马勇似有所悟。
朱秩炼又接着道:“你若是横姑娘,在那个环境中,下意识间,会用什么方式杀我父王。”
“我会用剑,熟练又快捷。”马勇老实答道,他忽然想到杀死庆王的可能另有他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朱秩炼看出了马勇所思,低声说道:“此事有许多可疑之处,但肯定不是横姑娘所为,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所以请将军放了她,不要让她枉死在这里。那个杀我父王之人,也是要杀我的人。”
马勇叹道:“公子仁义,都道公子是接任庆王爵位的最佳人选,如此说来,凶手昭然若揭,真是想不到啊。”
横天雪在旁冷笑道:“为了荣华富贵,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快把我放了吧,我现在还不想死,而你的人快要死绝了。”
马勇转身望去,这才发现,他带的士兵已所剩无几,地上铺满了尸体,血水和着雨水流得遍地都是。
他将横天雪的绳子解开,说道:“请横姑娘带公子上山,我在此再挡一会。”
朱秩炼道:“山顶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再说山上还有些工匠和僧人,不能将祸事引向他们。”
横天雪开口道:“不要又来假仁假义那一套。离山顶不远处,有一山洞,我小时常在那里躲迷藏,去那吧,也许有一线生机。”
朱秩炼的侍卫齐声道:“请马将军保护公子后撤,我们在此挡住。”
马勇终究对横天雪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护着朱秩炼,随横天雪往山上跑去。朱秩炼的的几名侍卫,大声喊着,挡在蒙面人前面。
朱秩炼的侍卫比起那些士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