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摇的“儒林剑法”传自贺长烟,“儒林剑法”强调以守为主,后发制人。贺摇的功夫尽管不如郎彪,但他一旦专心防守,郎彪若想攻进去,也是非常困难。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贺摇年轻,又担心横天雪的安全,心慌意乱之下,出手便有了破绽,郎彪瞅准机会,用刀背将贺摇磕伤在地,然后用绳子把贺摇结结实实捆成了个“大粽子”。
那些武林人士还在争斗,一百多人已死伤过半。郎彪喝住众人,去寻张元吉,却怎么也找不到,幸而有个伤者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告诉了郎彪,郎彪探头去望沟内,但只看到水面上漂着些杂木、枯草,不见半点人影,郎彪心想:这张元吉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郎彪朝着棋峰那边望了望,也不见寒枫、贺长烟、董振桥、魏江川、胡东升等人踪影,心中暗暗祈求:这帮人都死了才好。
郎彪清点了一下人数,道:“各位英雄,只要回到草原,太师一定会重重有赏。原路返回太危险了,有可能碰上增援的明军。我们得从狮峰翻过去,那里也藏有我早前备下的绳子,很好爬,不过,这里还有一些伤者,伤得并不轻,恐怕登不了那个狮峰。而且,就算出了茶园,也回不了草原。”
人群沉寂了半天,有一个长着鹰钩鼻的汉子说道:“我是湖广安陆州‘楚刀门’的卫平。只因那梁王微服出巡时,调*我新婚的妻子,我一怒之下,将其打伤。可恨那官府,畏惧梁王,捏造罪名,将我全家处死,连七十岁老母、三岁侄女也不放过。我死战得脱,只好逃到草原,幸而太师收留了我。想来各位也有相似经历,在中原立足不得,才来到瓦剌。太师对我等不薄,我们自当效命,今日抢人头之举,我本不赞同,只是人微言轻,无人理睬,现在已经酿成大错,无可挽回。此地回瓦剌,有几千里路,便是眼前,就有一悬崖,这些伤者是断断回不去了。大家都是有命案在身的人,留在此地,被官府捉去,也是死罪,还要白白受苦,不如,就在这里给伤者一个痛快吧。”
一个白发老者说道:“我乃山东登州府的林水舟,也曾追随汉王风光过,后来做了贼,再后来就投了太师,做大事不拘小节,婆婆妈妈成不了事。”说罢,他拔出剑,挨个将那十几个伤者刺死,众人默默看着,也无人阻止。
到了狮峰下,在一隐蔽处,果然有条绳索,郎彪先攀了上去,他在峰顶又放下一条接好的长索,示意下面人把贺摇绑在绳索上,然后用力拉到峰顶,他贺摇嘴堵上,丢在一边。
第二个上来的是卫平,第三个上来的是林水舟,郎彪问道:“茶园、着棋峰那边处理好了没有。”
卫平答道:“茶园里、香炉峰下,是我故意落在后面,所有受伤的人,我都做掉了。”
林水舟接着道:“着棋峰那里是我落在后面,保证没有活口,只是……”
郎彪忙问:“出什么岔子?”
林水舟回道:“翻过山时,我躲在山下树林里,后来贺长烟也来了,但他没有发现我。”
林水舟将董振桥推石头砸伤寒枫那一幕说了一遍,郎彪问:“他们人呢?”
林水舟道;“董振桥先离开的,魏江川、胡东升随后走的,贺长烟休息了会,也扛着寒枫走了,他们都是从着棋峰原路回的。”
郎彪又对卫平说道;“我故意和贺摇单挑,落在后面,就料到这些人会为了几颗人头而互相残杀。回去的路太长,今日这么一闹,沿路肯定会严加盘查,人多嘴杂,不方便。”
卫平道:“人为财死,我只是暗里鼓捣了一番,加了把火,他们就打了起来。来之前,太师单独接见我俩,让我二人协助杨兄,听命于你。说实话,我们开始还有些瞧不起你,今日一战,郞兄智勇双全,指挥若定,我们彻底服了。”
正说着话,那些侥幸得活的武林人士陆续爬了上来。
不一会,就上来了十七人,郎彪探头看了一下,见剩下的二十余人都在绳子上攀爬,最下面那人也已离地面有十丈高了,郎彪朝林水舟使了个眼色。
林水舟会意,上前一步,挥剑便把绳索砍断,山下传来一片惊呼声。山上的人还未反应过来,郎彪、林水舟、卫平已经开始大开杀戒,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那十七人都已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卫平取出早先藏于树下的一梱绳子,重新放下,然后顺绳而下,将那些还未摔死,但凡有一口气的全部杀死。
待卫平重新攀上山顶,郎彪强迫贺摇吞下一粒药丸,贺摇立时昏昏睡去,林水舟道:“搞死算了,带上他多麻烦。”
郎彪道:“这可是个宝贝,太师必定喜欢。”
此时天色渐暗,卫平扛着贺摇,郎彪带路,林水舟断后,三人消失在暮色中的茶园中。
漳州城内,九龙江西溪北岸,有座大宅院,与周围密集的骑楼式小民居相比,显得非常气派。这座大院的主人就是舒烈,当地人称舒半城,因为整个漳州城内,一半以上的商铺都是舒烈的。
舒烈这些天很是烦恼,原因在于他的宝贝女儿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