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横天雪的“繁花指”和“玉练双飞剑”都大有长进。但沙恨雨每日还在水坑边数着鱼,横天雪心里着急,却也不好说什么,她下定决心,最多再呆二个月,便带沙恨雨离开,不能让他荒废在这。
将近一个月过去了,这日中午,林光做好了饭,正要叫众人来吃,却见沙恨雨又蹦又跳地跑过来,边跑边嚷嚷:“师傅、天雪姐姐,我数清了,我数清了。”
沙恨雨见到傅澄江,高兴道:“师傅,可找着你了,沙坑里的小鱼,我前日就数清了,怕不数对要挨师傅骂,又连着数了两日,前日是二千三百五十八条,这两日死了四十一条,又加进去三十六条,还有二千三百五十三条,对不对,师傅。”
横天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相信,傅澄江却说:“对了,对了,就是这么多条,好孩子,来,今儿有鸡吃,鸡腿都奖励给你,他们都没份。”
饭后,横天雪找了个和傅澄江独处的机会,问道:“前辈,那么大的坑,那么多的鱼,每日死的扔,活的加,他能数得清么。”
傅澄江道:“你做不到的事,凭什么就说别人做不到啊。‘九渊剑法’就适合沙恨雨这样的孩子练。他像是一个空瓶子,里面装什么就是什么,装酒是酒,装茶是茶,你们反倒是练不成的,因为你们身体里装了太多的东西,而且大都是没用的东西,难得清干净。”
横天雪哼道:“前辈,照你的说法,傻子最适合练你的‘九渊剑法’,他们脑袋里什么都没装。”
傅澄江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喜欢抬杠,傻子能一样么,他能有悟性么。”
横天雪喜道:“那前辈意思是说,恨雨看着呆呆的,其实很有悟性。”
傅澄江笑道:“小丫头,恨雨,恨雨的叫得挺亲热嘛……唉,你跑啥,我们还没说完呢。”
横天雪跑远了才道:“前辈,你为老不尊,我告诉师父去。”
第二日,傅澄江对沙恨雨道:“这‘九渊剑法’的第一步是心静如水,让你数鱼,便是故意磨你的性子,至于坑内有多少鱼,说实话,师傅也不知道。习武,首先就要沉下心来,耐得住寂寞,更重要的是,不偷懒,不投机取巧,你不骗功夫,功夫才不会骗你。好了,现在你可以练第二步了。”
说完,傅澄江从屋内取出早就备好的三样东西,一柄剑,两篮香瓜,三筐鸡蛋,剑是普通的剑,瓜是地里种的小香瓜,蛋是自家养的鸡下的。
沙恨雨问道:“师傅,这是要做什么,用剑切瓜么,还要煎鸡蛋吃?不用了,我刚才喝粥喝饱了。”
傅澄江摇头道:“瓜不是用来切的,是用剑来顶的。”说罢,他右手持剑,左手将瓜放在立着的剑尖上,持剑轻松顶起,又把手臂放平。
傅澄江道:“就按师傅这样做,保持两个时辰。”
这一日从早试到晚,沙恨雨连瓜都放不到剑尖上去。刚一放上去,圆滚滚的瓜就掉了下来,沙恨雨试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
第二日,沙恨雨接着试,依然一次也没有成功。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直到第十日,沙恨雨才能用剑将瓜顶起,只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手一动,瓜就掉了。
林光没事做的时候,找了根树枝,也学着沙恨雨的样,去顶圆瓜,可只练习了两天,他就觉得手臂又酸又疼又麻,不由嚷嚷道:“这太无聊了,不练了,不练了,还不如做饭去。”
横天雪心疼沙恨雨,悄悄对他说道:“师傅不在的时候,你就偷偷休息一下,他又看不见。”
沙恨雨摇头道:“不行的,师傅说他在与不在,我都要好好练。”
横天雪生气道:“笨脑筋,不管你了,累死活该。”说是这样说,吃饭时,见沙恨雨手肿胀得连筷子都拿不住,她又找来勺子喂沙恨雨,沙恨雨不肯,她还非喂不可。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沙恨雨已可以做到剑尖上叠放三个香瓜,纹丝不动保持二个时辰以上了,横天雪乐得直拍手,傅澄江却面无表情,说道:“明日开始,以鸡蛋代瓜。”
横天雪以为自己听错了,连问道:“前辈,是剑尖上放鸡蛋么,这怎么可能。”
沙恨雨也在旁说道:“师傅,真要顶鸡蛋么,这个徒弟肯定做不了。”
傅澄江冷冷道:“不是你做不到,是你不想做到。”说完,他接过剑,取了个鸡蛋,闭眼凝神,眼也未睁,便将鸡蛋放在了剑尖,轻松顶起。横天雪和沙恨雨嘴张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
从此,横天雪练功也开始勤奋起来,每日闻鸡起舞,风雨无阻,再也不偷懒、耍滑。那“繁花指”与“玉练双飞剑”本就适合女子练习,横天雪天资聪明,又有上乘横家轻功、横家剑法的底子,只要刻苦起来,练起这两门功夫,确是得心应手,功力一日千里,尉迟兰看在眼中,喜在心上。
横天雪刚来时,这里有四间房,一间养了蝎子,一间做了厨房兼吃饭的地方,另外二间可以住人。磊磊回来后,众人齐心协力,很快又盖起三间屋子,自此,傅澄江夫妇一间,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