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西直门 第(2/2)分页
于是，他率先于疾风骤雨中挥刀迎战，跟在他后面的，是常年随他转战于大同、宣府等边关的四千名老部下。
这次的瓦剌先锋官是千户汗昆，昨日德胜门一战，孛罗手下的三千精锐已死得差不多了，也先改派他为先锋。
天昏地暗，大雨如注，瓦剌人也懒得放箭，由着马儿踏水而奔，二千瓦剌人和四千明军终于碰在一处，一场残酷的厮杀开始了。
“雁翎刀”对“弯刀”，背水而战的明军在孙镗的率领下，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迸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再加上明军人数上占了优势，瓦剌人渐渐抵挡不住，纷纷被砍于马下，当汗昆被孙镗一刀劈为两半时，剩下的瓦剌人赶紧掉转马头，没命地往回逃去，孙镗振臂高呼，却也没有去追。
自土木堡一役后，瓦剌人普遍轻视明军，认为明军只会躲在城墙后面，不敢正面迎战，就是出来交战，也是一击而溃。
昨日在德胜门外，于谦狠狠给瓦剌人上了一课，只是瓦剌人还是固执地以为，明军离开火器的保护，真刀真枪杀起来，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所以，也先就给了汗昆两千人，他得意地对两个弟弟说，单凭这两千铁骑，一个冲锋，就能冲垮对面没法发射火器，大半还是步兵的明军，他甚至在想下一步如何攻城的事了。
没想到，汗昆死了，那两千人也只回来三百人，这等于是打了刚刚还在说大话的也先的一个耳光，他恼羞成怒地下达了全线攻击的命令。
孙镗率所有的八千骑兵出战，但这一次，人数上占优的是瓦剌人，面对五倍于已、如洪水般席卷而来的瓦剌骑兵，明军再英勇无畏，却也是有心无力。
孙镗和他的骑兵还在苦苦支撑，卯那孩已率部下从孙镗左翼绕过，直接冲向明军的步兵方阵。
步兵方阵的前三排是长枪手，四排短刀手在其后保护，最后五排是火铳手和弓箭手，卯那孩的部队离着还有一百步时，长矛手和短刀手蹲了下来，后排站着的弓箭手立即放箭，一共两轮，由于视线不好，所有弓箭手都是盲射，侥是这样，两轮齐射后，明军步兵方阵前也是倒下了数百瓦剌骑兵，指挥步兵方阵的指挥佥事龚俨连道可惜，他可惜的是，如果没有下这场暴雨，三排火铳手加两排弓箭手足可以将瓦剌人打退。
两轮箭射完，瓦剌人已到了阵前，长枪手和短刀手站了起来，长枪密密麻麻举起，那些最前面的瓦剌人一头扎入长枪林中，大部分都被挑落下马，好不容易冲过长枪阵的，又立即被后面的短刀手砍翻。
卯那孩大怒，命后面的部下也取出弓箭，就在近距离射箭，一名部将不忍道：“太近了，容易伤着自己人。”
卯那孩二话不说，挥刀将这员部将斩于马下，手下再无人敢吱声。
瓦剌人弓强，一排又一排的齐射过来，冲在最前面的瓦剌人和守在最前列的明军长枪兵纷纷中箭倒地，明军步兵方阵顿时被撕开了十几个口子，瓦剌人从这十几个口子冲了进来。
终于，指挥骑兵的朱镗和指挥步兵的龚俨战不支，被瓦剌人逐渐逼退至城下，孙镗高呼快开城门。
在西直门上督战的，是兵部给事中程信，他大声道：“奉于大人之命，城门无于大人亲令，任何人不得开启，请将军再战。”
朱镗无奈，对龚俨道：“臣子尽忠的时刻到了。”
龚俨笑道：“都督，将军难免阵前亡，死得其所，死有何俱。”说罢，全身已有十余处血洞的龚俨，再次冲向瓦剌的马队。
但是，瓦剌人太多了，死了一批又上一批，明军则越战越少，眼见就要全军覆没。
朱镗也已筋疲力尽，他要城头放下一根绳索，将龚俨的尸体仔细捆好，要城上守军拉上城墙，然后对着城头大喊：“呆会也把我拉上去吧。”
说完，他正要横刀自刎，一名卫士眼疾手快，上去死死抱住了他，朱镗拼命想要挣脱，那卫士就是不肯撒手，正在此时，程信在城头大声道：“都督，援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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