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驮双人,贺摇和谢敖渐渐落在后面,谢敖忍着痛道:“这样不行,得找匹好马。”
说话间,负责断后的瓦剌平章海翰到了跟前,他跨下骑得是匹汗血宝马,那是因为他曾立了大功,也先赐与他的。
谢敖朝贺摇努努嘴,贺摇会意,他先让谢敖咬住僵绳,在海翰刚刚超过自己时,突然飞身跃起,刚好落在了海翰身后,趁海翰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其掀在马下
谢敖嘴咬着僵绳,勉强控制着平衡,贺摇掉过马头,又将谢敖拉来,置于身前,然后一夹马肚,扬长而去,只剩下海翰在地上大嚷大叫,瓦剌人被明军撵着,各顾各的在逃命,哪有人会关心他这个断后的平章,海翰在泥泞中徒劳的奔跑着,不一会,就淹没在了明军的铁骑洪流中。
汗血宝马确实与众不同,速度如风,不停超越着前面的战马,很快就摆脱掉了明军的追击。
但贺摇没有跟着瓦剌大部队走,从西往北去百里之后,他在一岔道又改为向西,谢敖夸道:“贺公子真是聪明,明军要的是瓦剌人的人头,我们是汉人,没必要老跟着瓦剌人送死。”
一路幸运,没遇上明军,又行了数十里,此时天已黑透,俩人找了个破庙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吃了些随身带的肉干,贺摇又带着谢敖向西跑了大半日,到得一处小山丘下时,贺摇道:“就是这里了。”
谢敖有些奇怪,被贺摇扶下来后,问道:“这是哪里,为什么在这停下。”
贺摇扶谢敖坐在一块干布上,掏出一大块肉干,道:“饿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手不方便,我还是像昨晚那样喂你吃。你这手没事,外伤,等安全了,随便找个郎中都能治好,不过,得多养些日子。”
谢敖感激地看着贺摇,道:“若无公子舍命相救,我谢敖昨日就被踏成烂泥了,没说的,贺公子,等我这双手好了,定会将少林、武当两派绝学悉数教与公子。”在谢敖看来,贺摇肯花这么大力气救自己,一定是看中了自己身上的武功。
贺摇道:“那就谢谢了。”说完,他抽出剑来,像昨夜那样,开始切肉,肉干极硬,手撕不动,非得用剑割开才行。
切下一片肉,贺摇左手拿到谢敖嘴边,谢敖忙张口接住,大嚼起来,突然,他觉得腿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贺摇右手的剑正扎在了他的左大腿上。
谢敖大惊,喝道:“贺摇,你,你这是干什么。”
贺摇抽出剑,一股血柱飚出,谢敖还没回过味来,贺摇又将剑刺入他的右腿,再抽出。
谢敖大叫一声,屁股往下一用劲,竟生生平地而起,再将腰一拧,身子在空中斜着转着,就朝贺摇弹过来,贺摇没料到谢敖还有这么一招,躲闪不及,那谢敖的头正顶在他的右胸,贺摇被顶飞了出去。
谢敖重重摔落,吃痛不过,连连骂道:“姓贺的,你这个王八蛋,竟敢偷袭老子,你既要老子的命,又为何拼了命的救老子。”
幸而谢敖受伤在前,腾身之举已用去他大部功力,那一撞并没有对贺摇产生太大伤害,贺摇爬起来,跳到一边,围着谢敖打转,待看到谢敖确实对自己造不成威胁后,才又走近道:“谢敖,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谢敖不住的哀号,骂道:“混蛋,老子从没来过这里,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会是你家祖坟埋在这里吧。”谢敖清楚,贺摇如此处心积虑的带自己来此,并对自己下毒手,肯定是有原因的。
贺摇道:“这里埋了个人,是我的叔父,他叫贺长烟。”
谢敖傻眼了,他终于明白贺摇为什么会带自己来此,他怒道:“原来是这件事,不过,这事能怪我么,你杀了张天师,你叔叔便要杀你,当日,若不是我在,你和郎彪,只怕都要死在他的剑下。后来,你专为这事谢我,不是还请我喝了酒的么,对了,你还在酒后对我说,那个贺长烟不是你的亲叔叔,其实他是贺家捡回来的养子么。”
贺摇道:“我不这样说,怎么会打消你的戒心,叔叔是我的亲叔叔,是天下对我最好的人。”
谢敖苦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斯文的人也会骗人,我昨日是痛昏了头,竟然相信你是真心救我,对你没有一点防范,否则的话,我就是没了双手,也照样可以收拾你。”
贺摇点头道:“我信,所以我才要趁你不备时刺伤你的双腿,说起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谢敖又问:“贺长烟不是葬在草原了么。”
贺摇道:“后来我找了个机会,把叔父遗体烧了,将骨灰葬在了这里,看见那小山丘么,就在山丘顶上,可以南望家园,我曾发誓,一定会带仇人来此祭灵。”
腿上的血将整个下半身浸透了,谢敖觉得头发晕,身子发冷,眼前不时冒着金花,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贺摇见状,这才从怀里取出药和白布为谢敖包扎,谢敖就算是想用头去撞他,也已经没有了力气。
贺长烟是神医,贺摇从小耳闻目睹,这上药和包扎的本事还是有的,不一会,血不再流,谢敖也清醒了许多,他心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