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振桥气得要吐血,他心里把所有认得的神仙都骂了一遍,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每在关键时候,这个寒枫总是会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他面前。
而这一次,他不能再逃,如果逃了,也先必不会容他,离开瓦剌,他又能投去哪里呢。
“我的‘风魔神功’未必就会输给你。”董振桥终于有了狠气
只是,一旦接上手,董振桥才知道,他还真不是寒枫的对手。“风魔神功”剑走偏锋,练成之人,无不是抠着万丈悬崖的石缝才勉强登顶,这样锤炼的过程,令“风魔神功”的习成者,出手虽则疯癫痴狂,阴狠毒辣,却少了应有的大气从容。而寒枫的“血蝉神功”,虽借了天赐神物的力量,但其中的运气吐纳之法,无不是名门大派的风范,寒枫又是天资极为聪敏之人,“血蝉神功”令其内功修为早早登堂入室,轻功“雪云踪”更是天下第一。
董振桥的内功比不上寒枫,轻功更是差得远,他能支撑下去,全凭那“风魔掌”的掌法,这套掌法,称得上是神出鬼没,尤其是以“风魔神功”催动时,威力更是惊人,如果不慎被拍到要害处,管你是谁,都必定九死一生,当年的少林掌门慧远法师,就是死在田正午的“风魔掌”下。所以,寒枫倒也不敢大意,使出浑身解数与董振桥交锋。
那边的朱允炆、韦千嶂,见寒枫来帮忙,顿时奋起精神,一刀一剑,瞬间斩杀四名对手。
寒枫的掌法很杂,既有师傅田正遥教的,也有他在对战中学来的,看似随心所欲、杂乱无章,但仔细一研究,其实每一招却都应付得恰到好处。董振桥越打越心慌,他的眼睛四处观察,又开始琢磨着逃跑的事。
寒枫和他打过多次交待,观其眼神便知共所想,他心道: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跑了。于是,他一面与董振桥拆招,一面也留意着四周,脚下时时带着劲,随时准备截住董振桥的退路。
董振桥的每一次虚招都被寒枫就像破,不管是推、压、拨、弹、砍……董振桥用尽了各种掌式,寒枫不仅一一化解,还始终不离他左右,总在他欲逃走的方向上抢先占住位置。
董振桥这次真是怕了,他现在已完完全全的落在了下风,寒枫连逃走的机会也不肯给他。董振桥后悔没有带那个烟杆,否则的话,他冷不丁的朝寒枫喷几口烟,再用“风魔掌”一扫,找条逃生的道总是可以的。
情急之下,董振桥暗道:寒枫,你既然非要置我于死地,我也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招了。
董振桥所说的杀招,自然是“风魔神功”里的“血魔重生”,这一招是轻易不能使的,那日,严一虎若不是用了这一招,导致内力大损,也不一定就会陷入黄星、陈铭之手。
朱允炆含恨出剑,每一剑必倾尽全力,不留余地,在他眼里,这些江湖中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沾有他太乙观弟子的鲜血,他的心里,此时不再存有修炼之人的一丝怜悯,他满眼都是复仇的火焰。
在他的剑下,已倒下了二十余人,其他的被他的杀气所慑,一时间,人人退后,离着朱允炆七八丈远,围成一圈,但是谁也不肯抢先也手,唯恐成了下一具冰冷的死尸
韦千嶂身受五处剑伤,但他的刀下,也多了两个亡灵,现在,几近虚脱的他,面对着吓破胆的三人,至少在气势上不落下风。
血腥味愈发浓烈,秃鹰在天上叫得更加凄厉,远远的,还有野狼的身影闪现。
这时,又传来一阵隆隆声响,不久,地平线上忽然冒出十辆带蓬的马车,每辆马车上载着三名白衣少年,马车旁则是一些瓦剌的铁骑。
马车和瓦剌铁骑逐渐靠近,所有打斗的人不禁停了下来,看着这些突如此来的不速之客。
马车上的白衣少年,都在十三四岁,长发披肩,着宽大的白袍,每人脸上都涂着重重的脂粉,血红的唇、粗黑的眉、惨白的脸,再仔细看,所有少年的眼神都是十分空洞,面上无一丝表情,如果就站着不动,就和木偶没有任何区别。
队伍中,除了少年和瓦剌铁骑外,还有一人身著道袍,骑的是汗血宝马,身材一只手握着马缰,另一只手却不见,他纵马上前,看着眼前的一切,用一种异样的声调道:“哎哟,冤家路窄,这不是寒枫寒大侠么,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草原上来了。”
寒枫一惊,那道士正是张元吉,自从竹林一战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的一只手就是横天雪砍断的,看来,他今日不会对自己善罢甘休,只是,他身边那些神情奇怪的白衣少年又是什么来历,难道他又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
寒枫没有理会他,趁着这个机会,他赶忙问韦千嶂:“在下寒枫,敢问韦前辈,我那兄弟沙恨雨是否和你一起来的草原。”
离开张秋之时,寒枫已从徐有贞口中打听得韦千嶂相貌,所以他才直接对韦千嶂发问。
寒枫的名字,韦千嶂早听得耳朵起茧了,此时一见,不禁暗中佩服,人品、武功、气度,果然是不同几响,这次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已和建文帝恐怕就要成了秃鹰和野狼的腹中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