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恨雨因饥渴难耐,昏倒在沙漠里,幸被几名草原女子所救,被带到一个鲜花盛开的大园子里。
两壶水灌下,沙恨雨便完全清醒过来,他“咕噜”一下站了起来,下意识往腰间一摸,才发现剑已不在。
一名女子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道:“嗨,你可醒了,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的是个穿着草原盛装的女子,周围的其他女子与他比起来,在穿着上就显得太普通了,沙恨雨猜测,和他说话的女子一定比其他人身份尊贵,只是,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长得可就实在不敢令人恭维了,矮胖的身材,黑油油的脸上,长满了雀斑,嘴巴很宽,嘴唇很厚,只一双眼睛还算水灵,忽闪忽闪的,大而有神,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沙恨雨本就不善良言辞,见这么多的草原女子围在身边,有人捂着嘴笑,有人虽然忍着笑,却用异样的眼睛看着看自己,他脸立时变得通红,一双眼睛不知道该望向哪里。
那盛装女子又问了一遍:“嗨,问你呢,叫什么名字。”
沙恨雨低头答道:“我,我叫沙恨雨。”
那盛装女子用沙恨雨听不懂的话与其他人说了几句,顿时所有人都呵呵笑了起来,沙恨雨猜她们是在笑自己,又不知她们为何发笑,这样的场面令沙恨雨手足无措,非常不安,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只是,他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腹中又响起饥饿的响声。
盛装女子悄声说了几句,马上有两名女子拿来一大盘瓜果,盛装女子挑了一块黄皮绿瓤的瓜递给沙恨雨,沙恨雨还是不敢抬头,忙用那只好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再接过瓜来,狠吃了几大口。
沙恨雨那饿得没了知觉的胃,立时被一种美妙的滋味唤醒,他何尝吃过这种甜似蜜、脆似梨、香柔适口的奇瓜异果,真是太好吃了,饿极了的沙恨雨顾不得了许多,他又抓过几块瓜,狼吞虎咽起来。
盛装女子笑着道:“还有的,多的是,不急。”
沙恨雨又拎起一大串晶莹如珍珠的白葡萄,也不管有没有皮,直接就往口里面塞,葡萄在他的口中爆裂,多汁甘甜的汁液充满了他的口腔,又流过他的喉咙,沙恨雨感觉舒服极了,他就要被这种无以名状的甜美给醉倒了。
就在沙恨雨沉浸在美味之际,园子里又走过来一人,这是个非常老的老人,须发皆白,深躬着身子,一步一咳,靠两个人掺着才得勉强走得动路。
盛装女子见那老人来了,欢天喜地的迎上前去,嚷道:“阿爸,阿爸,你怎么不好好歇着。”
老人又干咳了几下,道:“娜仁托雅,听说你在东边的沙漠里找着个汉人,我特地来看看,哦,是这个小伙子么。”
原来给自己瓜果吃的女子叫娜仁托雅,那个老人是他的父亲。沙恨雨这会也吃饱了,忙上前去谢盛装女子:“谢谢你救了我,能不能把剑还给我,我还有事,不能在这呆久了。”
那个叫娜仁托雅的女子一怔,轻声问道:“你,你这就要走了么。”
沙恨雨点点头,道:“我还要去寻个人。”
看得出,娜仁托雅非常失望,可能她觉得自己无法准确地表达此时的心境,便朝父亲投以求救的目光。
那位行动缓慢的老人先是问了沙恨雨的姓名,然后指着那盛装女子道:“沙公子,她叫娜仁托雅,是我的女儿,也是脱脱不花的妹妹。”
脱脱不花,瓦剌人名义上的大汗,沙恨雨在中原不只一次的听人说起过他,知道他虽然名为大汗,权力却被也先夺去,没想到,他的女儿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
紧接着,老人的话更回令他震惊:“恭喜沙公子,按中原的说法,你现在已经是瓦剌的附马了。”
沙恨雨自然知道附马是怎么回事,他连连后退道:“老爷爷,我不能当这什么附马,我不有事,真的有事,我要走了。”
说完,沙恨雨转身就跑,可是,这园子太大,花草树木又多,他不辩东南西北的乱跑了一气,却发现自己还是回到了原地,那个走不动路的老者,长得很丑的娜仁托雅,还有那些侍女,都笑眯眯的看着他,似乎就知道他还会回来一样。
沙恨雨掉转身又跑,这回他跑得更快,却是回来的也更快,没多久,他又见到了娜仁托雅等人。
沙恨雨再跑,再回到原地,他一连跑了十回,却是每次都会回到这个出发的地方。
沙恨雨再也跑不动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突然想起了麻姑山里的那片竹林,不禁脱口而出:“诸葛八阵图。”
沙恨雨曾与横天雪、林光迷失在那竹林之中,他听师傅说竹林是按“诸葛八阵图”摆设的,所以,他就牢牢记住了这个阵法的名字。
谁知,那个老人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他甩开两人的搀扶,颤巍巍地走上几步,再次打量了沙恨雨半天,道:“傅澄江与你是何关系。”
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师傅,沙恨雨也打了个激灵,他挺身而起,道:“那是我的师傅,老爷爷,你认识我师傅么。”
“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