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孩子就跟疯子一般，还只听你的话。所以，我让段氏兄弟远远跟着不现身，只是留一个后手而已。可是，当我发现，国师也斗不过这些孩子，受份坐地不起，尤其是不小心拾到你的漂亮哨子时，我就想，这样的机会，浪费了就太可惜了，我得赌一赌，赌国师打不过段家二位好汉。张道长，你与国师情深意切，没注意到我点了一枝焰火吧，这焰火飞得真高，足以让百丈外的段氏兄弟看到，说起来，这箭一般的焰火也是张道长送与我的，呵呵，挺灵的。"

张元吉沉默不语，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切都在人家掌控之下。

"二位好汉，贫道是‘天师府’的张懋行，天师张懋丞是我兄长，张家有一祖传技艺，开矿采盐，不知二位听说过没有。"张懋行突然道。

"祁连双煞"被关之前自然知道天师府，但那时张懋丞还不是天师，更加不晓得张懋行是谁，可天师府自祖师张道陵起，就擅长开矿采盐，这点，江湖上的人都是了解的。

段培恩嘴里"咕咕噜噜"说了一道，段培义也口齿不清的回了几句，外人谁也不知这二人说了些什么。

段培恩先出生一个时辰，他是老大，兄弟二人办事，他是拿主意的人，他瞅了瞅张懋行，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指了指银子，又朝张懋行咕咕半天。

张懋行没听懂，但看明白了，忙道："开私盐的还没有这玩意么，贫道还攒了不少，大约有个二十万两，只要二位英雄杀了对面这人，贫道宁愿将家财全献与二位。"

见"祁连双煞"似有所动，阿剌急了，忙道："十万两银子算甚，除了前日给你们的五千两，我愿再付四十万两。"

张元吉冷冷道："阿剌，说起大话脸也不红，你部落里除了一些牲畜，能凑够五万两银子就不错了，就连这次出征所用兵器，还是人家也先给的。而训练这些少年的钱，是我自掏的腰包。"

阿剌还要再说，被段培恩以手制止，兄弟俩又说了半天，阿剌同样是听不懂，也看不见藏在斗笠下的二人的表情，一时间，他忽然有了要跑的冲动。

终于，段氏兄弟停止了只有他二人才懂的交谈，段培恩剥光一瓦剌士兵衣服，用剑在其胸膛刻了一行小字，又将尸体踢至张懋行父子跟前。

尸身上刻着：钱在何处，告诉我，如你愿。

张元吉道："先杀了阿剌，再告诉你们。"

阿剌目光慌乱，身子不断往后退，口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也先分给他部落的草场，是最差的一块，养不了太多牲畜，养了也长不肥，没有好牲畜，就换不来白花花的银子，这也是他下决心反抗也先的主要原因。

段培恩又剥干净一具尸首，在上面刻下：不想说，那好，杀你。

张元吉还想再争，张懋行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扔于地上，道："那银子藏在扶云山中，这是用采盐矿的人的人皮制的藏宝图。"

段培恩拾起，展开一看，这是张完整的从胸脯上剥下的皮，薄而精巧，上面刺着山川河流之形，还有一些暗识标记。看来，张懋行所说不虚，他总不至于现时弄出这样一块人皮来。

阿剌思忖，"祁连双煞"的见利忘义，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只怕张家这二十万两银子把他们说动了，我命危矣，这逃是逃不赢的，不如拼一把。

想到这，阿刺将象牙哨子放入口中，作势要吹，段培恩急忙摇手示意，阿剌停了下来，紧张地看着段氏兄弟。

接着，段培恩又剥开一瓦剌尸首的衣服，在胸前刺下：杀老的，报你恩，留小的，去寻银。

那十几个少年的威力，段氏兄弟远运地看在眼里，他们可不傻，也看出来是张元吉哨音控制了这些少年，他俩爱财，但也犯不着去搏命，关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的也得享受一番啊。

阿剌自然乐意，心想：那个老的最厉害，他若死了，我又拿了哨子，还怕这个残废不成。于是，他拼命点头。

刻给阿剌的字只有阿剌看得见，张家父子不知是何内容，只见阿剌频频点头，以为是"祁连双煞"和阿剌达成了协议，既要银子，又要自己父子的性命，不由得又气又急，张懋行将舌尖猛地咬破，喷出一股血箭，借着这剧痛的一激，强行站了起来，随即，一剑刺向背对自己的段培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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