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姑山又转了一个多月,张元吉也没等来魏江川、胡东升二位师兄,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祁连双煞",张元吉一声叹息,只好将他们带往他曾住过的石屋,张元吉打算着,既然自己难逃一死,倒不如把二煞引进竹林,困死他们,也算给父亲报了仇。
带着必死之心而来,却意外见着了横天雪,他心中暗喜,心想:两边都是仇人,死了谁他都高兴,最好这些人两败俱伤,全部死光。
横天雪听张元吉说自己拿了扶云山的银子,心中满是诧异,但看着张元吉的惨样,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段培恩又朝张元吉比划了一阵,张元吉点点头,对横天雪道:"段前辈说了,傅澄江害得他们兄弟受了几十年的非人折磨,可惜他死得太早了,既然你是他徒弟,算你倒霉,这笔帐就由你来背。"
牛七两挡在横天雪面前道:"傅大侠的徒弟是沙公子,他的剑法你们没有听说过么,当今天下,试问何人能在他剑下走过一招,我天雪姐姐师从傅大侠的夫人,手中的剑也不是好惹的。"
段培恩、段培义不约而同的拔出剑来,"赤焰双龙"细长的剑身泛着幽暗的红光,兄弟俩双手将剑高高捧起,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二煞抬起头,虽然还是看不见他们的双眼,但是浓浓的杀气已经流过他们的指尖、剑尖,四处弥漫开来。
横天雪感受到了这股杀气,她将牛七两拉到身边,小声道:"一旦交手,你就往竹林跑,先躲起来再说。我若打不过,自信轻功比他们强,他们抓不住我的,我自会去竹林寻你。"
牛七两自然不肯,他拔出刀来,道:"我看这两个老鬼是故弄玄虚而已,姐姐莫高看了他们,我牛七两倒要领教领教。"
横天雪一下没有拽住,牛七两已挥刀直取段培恩,刷的一刀,斜劈过去。
段培恩冷哼一声,他先观牛七两身形步法,再听其刀风,便知来者功夫并不出奇,于是,他存心卖弄,待刀刃快挨着自己时,身子犹自不动,只点手腕一翻,剑磕在刀上,只听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再瞧时,那牛七两的刀已断成两截。
牛七两还在看着断刀发呆,横天雪已然发动,她越过牛七两,人整个在空中倒立,从上到下直刺段培思头顶。
段培恩暗道一声:"好轻功。"再不敢卖弄,忙双脚成弓步,身子半斜,手中剑挽了个十几个圆,护住上半身。
横天雪知道"赤焰双龙"剑的厉害,哪里敢去碰它,只好双腿在空中一曲一蹬,腹部再一用力,硬生生将身体横过来,平着将落地时,左手剑一点,人便旋转过来,借着旋力,右手剑又去削段培恩的脚踝,段培恩退,横天雪左手剑再点,人还是打着旋,右手剑再削。
段培恩差点就没有躲开,他踉跄着又连退三步方才躲过这一剑,而他新买的靴子让横天雪的剑划了个大口子。
剑太短了,如再长几寸,就可以削下段培恩的脚来,横天雪暗道可惜,她对牛七两道:"牛七两,你快跑啊,你在这只会令我分心。"
牛七两也算看出来了,自己在"祁连双煞"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留下来不仅帮不了横天雪的忙,有可能还要拖她后腿,于是,他拼命朝竹林中跑去。
张元吉在旁大叫:"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他也是傅澄江的弟子。"
段培义打了几个手势,意思是:傅澄江不是用剑么,哪教了个用刀的徒弟,武艺还这么差。
疑惑归疑惑,段培义还是一跃而起,去追牛七两,横天雪急了,欲去救牛七两,却被段培恩拦下,段培恩使出"遮云剑"第一式"遮天蔽日",舞出千百道红光,罩住了横天雪的前后左右。
横天雪最吃亏的地方是不敢碰人家的剑,所以只好以"雪云踪"应对,在重重剑影中闪转腾挪,在转瞬而逝的剑隙中寻找着出路。
虽然看上去颇为惊险,但段培恩的"遮云剑"第二式"遮星揽月",第三式"一剑遮天"……一直用到第十式"云遮雾绕",无论剑法多么霸道,多么凌厉,都伤不了横天雪的一丝一毫。
段培恩有些着急,更有些佩服,别说傅澄江了,人家夫人教出的个女弟子,年纪不大,竟会有如此功力,自己还是仗着手中有旷世宝剑,否则的话,真刀真枪的干,自己还未必是这女子对手。
横天雪师从横家三兄弟,因横家堡灭门之祸刚下吴山之时,轻功尚可,但手中剑只攻不守,遇到稍微强些的对手,便会尽落下风。后来,她与慧广大师、张天师等人呆过一段时日,二位武林泰斗虽未收她为徒,却于轻功、剑法、内力等方便对她多有指点,令横天雪受益非浅。
在正式拜尉迟兰为师之后,尉迟兰倾尽毕生所学传授给横天雪,再加上傅澄江的点拨,横天雪的武功更有了质的飞跃。习武这东西,一靠天赋,二靠名家指点,幸运的是,横天雪二者兼备,想不长进都难,尤其是她的"雪云踪",虽没服食"幽鱼",但寒枫会将自己习练过程中领悟的要义、诀窍、捷径告诉她,又让她的轻功近于炉火纯青的境地。